第五章 莱特（1 / 2）
墓园区，在希尔达诺斯官方地图上并没有这个名称，取而代之的地图左上角上出现的吉拉尔迪公共墓穴。
至于它为什么又被称呼为墓园区，当然是那些贫苦人自建的房子总是伴着墓穴，生活在这儿的人都是这座城市最为底层的平民。
但起码的是他们还有自己的“房子”，不过由于这里缺乏完备的教育，大部分人都可以预见地会走上歧路——就如同他们的父辈们一样，当然也会毫无意外地死在某个角落，但绝不是在家里。
顺着下河区往上走，周围的房屋越发破败，到最后仅剩一些残垣断壁，这里已经是下河区和墓园区的分界线了，不过到了这里已经没有了所谓的门牌标识。
“靠近墓园区的那栋房子？”艾肯走到那个一半依靠墓穴搭建起的棚子，刚一靠近就闻到那种极其腐臭的味道，“该死，他不会死了吧？”
棚子里躺着一个还算壮硕的人，灰色的衣服洗得还算干净，不过他的脸色有些奇怪，白中透着绿。
艾肯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子前感受那微弱的呼吸，“还算来得及，还没死。”
从棚子一旁的水盆里舀了一些水，就着地上篝火的坑洞弄了一些热水，艾肯慢慢地喂了他喝了一点。
“咳！咳！”
或许是艾肯灌水有些急躁，不过结果还是好的，至少这个男人恢复了意识。
“那个？你的名字是莱特？”艾肯注意到那异常尖锐的目光，他像是一个疲倦到极点的孤狼，孱弱但不顾一切，而且他不相信任何人除了自己。
“你！你是谁？”莱特用手臂拖拽着身体让自己靠在墙壁上，半支起身子的他在四周寻找防身的武器，不过他的身边都是一些树枝，而且它们早已腐朽，只能用来生火。
“所以你就是莱特？”艾肯半蹲着，目光和莱特平行，这是艾肯从学院里学到的知识，保持目光平行会给予对方安全感。
“我想您能告诉我一些事情，关于一个词——异变种。”
“你是医生派来的？别再来试探我了！别，我们说好了的。”
听到这个词莱特明显有些激动，那是带着愤怒又无比畏惧的表情，或许深处还有一丝感激？
“不，我不认识什么医生，我的到来是因为神圣议会。”艾肯尝试表示自己没有恶意，将陶碗递了过去，“我想你应该想先喝点水，这样能稍微给你点力气。”
“议会已经注意到了？不，你们太迟了，太迟了。”莱特的嘴唇一直在颤抖，并且语气中带着对未来已经一片黑暗的认命感。
“不，既然我到来了，那就不算太迟。”艾肯淡淡地说道，就算自己解决不了，我背后有人，不是吗？
“不过，我需要你告诉我一些东西，那些你知道的东西——比如医生是谁？”
“不！你走吧！这里不会欢迎你的，他们要是看见你来找我，你会死的，而且医生！医生也不会放过你！”莱特的话语十分真诚，这在这种地方是极其难得的，不过也有很大程度是因为他快死了？
“没事的，他们告诉我你在这儿的。”
“什么？头告诉你的？不对！不对，是刀疤！”莱特对下河区帮派同伴的性格了如指掌，他很快确定了人选，“不对，刀疤不会这么贪财，那会要了他的命！你威胁他了？不，他的女儿！那个可怜的女孩，她本不该得病的。医生！都是他来了才这样的！”
莱特的眼神中愈发畏惧，他的目光并没有聚焦在艾肯的身上，而是在空地上虚无地构建了一个人，那个并不高大的幻影给予着他无限的压迫。
但是压迫会带来反抗，这使得莱特的语气渐渐平和下来，孱弱的孤狼收敛了爪牙，那是为了一击毙命，它这么多年学来的！
“是的，刀疤需要钱，我给他了，他让我来这。”
“他会害死你的，也会害死我的！不行，我们得赶快走，从墓园里走。”莱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子，但尝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艾肯伸出了双手，这时候他的眼神十分诚恳，接着询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博取信任的最好方式——伸出双手？】
“不，不用了，先生。”莱特拿过一根稍微结实的木头，慢慢支起身子，“我身上的病菌会传染给你的，你应该离我远一点。”
“病菌？”艾肯没有在议会的文件上看到这个，不过这应该跟那个所谓的医生有关，“你脖子上的灰绿色瘢痕吗？”
按照现在的线索，医生起码控制了整个下河区帮派——也许就是一群流浪汉。
至于病菌，希望不会导致太坏的结果，起码在莱特身上仅仅是表现为类似皮肤类疾病。
莱特对于自己的生命总是抱有一种挣扎感，他的眼神虽然有些飘忽，但艾肯还是看出这个人的性格挺坚定的。
他先是趴在一堆废砖块做成的门口观望着，然后招呼着艾肯向着墓地深处走去。
墓园区所占的面积还挺大，但内部其实挺空旷的，除了墓碑就是遍地的杂草，不过在远处似乎有一个巨型建筑群，从最高楼顶上的标识来说应该是至高教会的教堂。
莱特杵着树干走在前面带路，艾肯稍稍落后一步时不时回头观察，似乎没有人跟踪他们——这很奇怪，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被包围了。
“我们要去哪？先生。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艾肯，你可以叫我艾肯。”艾肯盯着莱特的后背，那里的脊柱貌似有一点凸起，身体有所残疾吗？
“如果暂时没地方去，你可以去我那，一个小的博物馆。”
“博物馆？伊斯拉博物馆？先生你为议会办事吗？你是其中的一员吗？”莱特的问话很巧妙，从语气里听不出他的意思。
“不，准确来说我应该是编外人员，你是我的第一个任务。”
“任务？看来医生这次干的事情还挺大的，议会都会关注这些东西了。”莱特嗤笑着，不知道在感慨着什么。
“谁知道呢？”艾肯不由得附和道，但在心底他还是认为议会应该在试探自己，只是不知道跟这位医生到底有没有关系，或者是医生就是议会的一员。
穿过街道，两个人兜兜转转地回到了博物馆的门口，艾肯这时候才注意到门口的招牌已经换好了，“艾肯·莫斯博物馆？听起来还不错？”
“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