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腐化23（1 / 2）
昏暗的天空中，雨点在尽情舞蹈，即使无穷无尽的它们也无法穿透血雾，积聚起的雨水不要命地散落在城镇中。
西尔斯摇醒睡在杜克旁边的艾肯，朦胧的双眼渐渐回过神来，他在昨晚跟杜克聊了很久，由于太困就躺在旁边睡着了。
掀开用来保暖的羊毛毡，艾肯看着在他身边的杜克，他还保持着入睡前的姿势，“杜克，你钓了一晚上钓到什么了吗？”
“没有。”杜克的身边已经放了好几个酒瓶，而且他身上仿佛也被浸透了一样散发着味道。
“今天应该可以离开这里了。”
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接过纳坦递给自己的雨衣，艾肯对新的一天又抱有热情，“我们还要去北极呢！”
“对，去北极！”
黄褐色的熏鱼配上有些浑浊的果酒已经是十分不错的早餐，但艾肯还是希望能有点水果，这种粗犷的吃法还是有点不适应。
“准备好东西，我去叫老巴伯。”西尔斯的眼神有些黯淡，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好。
反倒是赛伊达的状态不错，蛮有活力地逗弄着安希尔，宛若无骨的身体几乎挂在她的脖子上。
“你觉得我们能出去吗？”艾肯不由得问坐在他旁边的纳坦，对方那无可挑剔的贵族式进食方法似乎并不受到食物的限制。
“出去？馆长，你该问问我们以什么方式出去，你看。”
老巴伯一脸憔悴地跟在西尔斯身后，他依然抱着那尊天使雕像，仿佛那会给予他无限的安全感，但雕像上的光芒已经非常暗淡，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我带你们去教堂，但是在事情结束后，我希望你们能带我离开这座城市，瑟克不是我该待的地方。”
“条件不错，西尔斯、杜克你们有意见吗？”
西尔斯靠在船舷上，微微摇头说道：“很公平。”
“我们会带着老巴伯离开这里。”杜克沉默了一下补充道，“老巴伯会离开瑟克。”
“同意。”花白的头发下两颗洁白的大门牙露了出来，老巴伯笑得很开心。
“去教堂的路并不好走，由于修建时考虑到海边时有的风暴，教堂建在很高的山崖上，我们几乎一路都是上行，唯一好走的路是这里。”老巴伯指着地图上一条许多Z字形的笔迹，“这里虽然的路虽然会稍多走一些，但是我们不会仰面对敌。”
“那里有什么？”西尔斯看到地图上的那个标记，至高教会的十字符号十分显著，但老巴伯的意思是那里反而更加危险。
“一大群异体化的半鱼人，里面还有不少可以使用教会祈祷的修士。”老巴伯说到这顿了一下，“而且我没有在它们之中看见教堂的神父，我怀疑他在教堂最里面，而且他有可能就是血雾的源头。”
“至高教会的神父有天使的庇佑，不会发生异化。”赛伊达反驳道。
“可是天使在这。”老巴伯有些尴尬地露出他一直握住的那个东西，黄金构成的雕像已经有些发黑。
“一位神父，一队修士还有一大群异化的半鱼人，我们的人手有些不够。”西尔斯往他的枪里装填着子弹。
“席亚拉应该可以帮你们。”杜克出口说道，船舱里立马走出了一个人，这位拥有帝国骑士勋章的女骑士杵着她的手杖站了出来。
“只要是步战我还有点用。”嘶哑的声音传出这位骑士的苦语，她已经失去了一个骑士最为骄傲的骑术。
“纳坦？”
“我只会几个没啥用的戏法，哦，还有一个人偶。”
“有戏法也行。”西尔斯有些无奈，对于纳坦他不敢怎么放肆，那种恐惧依旧徘徊在他身上——一位可疑的神眷。
“那我也没问题了。”纳坦微微一笑回答道。
“那就走吧？路还很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老巴伯微微一笑然后顶着雨点走了出去，点点雨滴落在他的脸上，浸润着他老旧紧绷的皮肤。
瑟克，这座位于海边的城市取了一个不太好的名字，听起来就像是随时会沉没于大海一样，但是当它还没有完全沉下去的时候，连绵的雨水已经将它淹没。
破败、贫苦的渔村因为一座金矿突然兴起，但也因为金矿而瞬间消失，城镇里的居民永远也无法想象他们的结局。
异化的半鱼人们游走在街道上，他们原本是城镇的居民，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没有褪下，被凸起的鱼鳍撕裂成布条挂在身上。
或许他们也感觉到了什么，对一切进入他们视线的人类发动攻击，小刀、叉子、木棍都是他们的武器，但在真正的利剑面前却那么不够看。
“完全堕落了，他们没有醒来的可能，他们已经‘死了’。”纳坦刨开一具半鱼人的尸体，他们的内脏已经跟人类有极大的区别，好几个器官糅合在一起，甚至有部分已经具有鱼鳔。
“他们的数量有点多，且战且退，我们的目标是教堂。”西尔斯看着人群中渐渐多起来的鱼人，这些怪物可不同于异化的人类，它们拥有更可怕的东西——号召力。
在西尔斯说完的下一刻，几个水龙卷就在四周突然形成，人群一下子被冲散开来，鱼人们也立马涌上来阻隔了大家，鱼人们中间有指挥者。
数量的积聚没办法抵挡实力的差距，但地面上越来越多的血液让艾肯有些不妙的想法，“赛伊达，快走！别杀了！”
找准方向之后，西尔斯用手在剑刃上拂过，口中念叨起神名，黑紫色的火焰瞬间涌起，然后用力在地上一挥，一道火焰构成的栅栏挡住了大部分鱼人。
“走！”
老巴伯带着头向着教堂跑去，但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穿着修士衣服的人类，他的双眼几乎和鱼人的一模一样，而且脑袋也变得很大甚至在耳后长出了鱼鳍。
金色的匕首在修士的手中瞬间成形，老巴伯扑倒在地躲了过去，然后赛伊达瞬间贴上去用短刃切断了它的脊柱，“这种是什么情况？”
西尔斯走近用剑刺进异化修士的下腹，然后撕裂开腹部，一股异常恶臭的鱼腥味渐渐涌出，“吞噬血肉产生的异化，这么说第一位腐化的居然是教堂的神父。”
在谈话之间，好几个修士将艾肯他们团团围住，金色的构造体不断在半空中出现。
“老巴伯，雕像给我！”西尔斯一声大吼，然后接住递过来的雕像，半透明的金色罩子瞬间扣在头顶，无数把利刃劈砍在上面激起一圈圈波纹。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不要留手！”
赛伊达的电弧在手中闪烁，然后短刃被瞬间抛出直直命中一名修士的脑袋，然后自身又突进过去，拔出短刃刺进旁边一个修士的颈椎。
“纳坦？”
“我说了，我只有人偶可以用，馆长。”
艾肯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给我！我跑得没赛伊达快！”
“这个简单。”纳坦的手指凭空拨动了几下，艾肯就连接上了佩希奇人偶的深红色魔力，整个人在地面上做出各种不可思议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