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摸索鬼洞（1 / 2）

洞里的人听着外面的军队逐渐走远，山里又恢复了平静。

冷天路和沈天奇捡起清兵遗留下来的火把，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碎石塌陷的洞口方向，此时火已烧灭，但在没有燃烧完全的柴木稻草中仍然存留着许多炭火星子，只要拿火把蹭到星火上左右反复摩擦，很容易就能再次点燃火把。他们把所有的火把依次点燃，递给教主、刘子柏及其他壮汉，火光迅速把漆黑的山洞照亮了。

沈天奇和刘子柏仔细观察了被堵住的洞口，轰塌的石块密密麻麻地衔接成一大片，乱石横竖错落挤压，积攒至数米长，已经堆叠成了一座新的小山丘。现场没有挖掘工具，大家只能另谋出路。

“不是说有暗河吗？”冷天路开始思索。

“对！我好像也能听见有溪流的声音。”刘子柏耳朵最灵，能听清极细微的声音。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咱们先找到水在哪儿。只要不是一湾死水，咱们跟着水流走，河流一定会为我们指另一条出路。”白浩然顿时觉得看到了希望。

“有水流声就不可能是死水，这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即便真有死水，怕也早就干涸了。”沈天奇鼓励大家充满信心。

壮汉们举着火把开始向洞内深处探索行走，每走一步都是阴风惨惨、凉风飕飕，大家心里都很害怕，女人们都跟在男人的后面，稍有动静就惊慌乱叫，或随手抓住身边的人，或兀自抱成团、相互慰藉。适应了好久，才终于摆脱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敏感。

已过去一个多时辰，仍没找到水流。大家开始懈怠，注意力转向了身边成堆的蝙蝠粪以及随处可见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尸骨。

“你们看这个人手上还拿着兵器，但是下半身却不见了。”刘子柏竟观察起尸骨来了。

“这个人似乎想拿起武器继续作战，却没有身体了。”沈天奇也看起了尸骨。

“这些尸骨都是缺手缺脚的，身体努力在找头，却难以对上号。”冷天路也加入进来。

“这是个古战场吧？这些生命长久以来无名无姓无人收买，这些人值得吗？”此刻白浩然心中涌现出了莫大的哀伤。

“这些断身断脚的肢体，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死士。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哪！”常婉儿略有感慨。

“我想起了《国殇》里的‘平原忽兮路不反’，年轻的生命对于死亡的哀伤。一直想回家可就是一直找不到回家的路。大家要小心点，这个洞里说不定有许多在战争中死亡的生命回不去的亡魂在飘忽。”冷天路也伤感起来。

“我只想赶快离开这个不吉祥的地方。”汪葱越发坐立不安。

“这儿在古时候不知是巴地还是楚地。我听说楚国的死亡仪式很有讲究，死者生前穿过的衣服会被用很高的竹竿挑起来，有祭司为他唱魂兮归来，把他的魂召回来，再把衣服陪葬在他的棺木上面。不过这儿四周也没见有一片衣物呀。”冷天路继续分析。

“这些散乱的尸骨现场还有一些陈旧的脚印，怕是有后来人进过洞，拿走了尸骨旁的宝藏。”沈天奇已开始有些沮丧。

“呀！我们都快别探索了，这个洞阴森邪湿，遍地是尸骨，又缺粮少水的，实在不宜久留，当务之急我们得尽快找到别的出口逃生啊！”白浩然把大家的注意力又拉回到当前最紧急也最重要的问题上。

“我们都错了！”刘子柏突然拍了下脑袋，“这个山洞的岔洞太多，一不留神就会迷路，所以我们绕来绕去始终在附近转悠。其实我们的目的是要寻找水源，不如直接循着水声去找。”刘子柏给出了一个很好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