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潮涌动（2 / 2）

时间来到傍晚。在公司食堂的角落，纪凡若无其事的吃着晚餐，视线穿过人群，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元南。

当纪凡看到有服务员推着装满饮料的小推车迎面而来，又观察了四周，只思索了片刻，便行动起来。

他故意经过饮料车，轻巧的碰了一下外侧的瓶子，使其微妙地倾斜。同时轻轻滚动一枚硬币，精确地让它停在一位匆匆过往行人的脚下。行人踏上硬币，身体一晃，不经意间撞向了推车。这个看似无意的动作，却是纪凡布下的第一颗多米诺骨牌。

随着推车的轻微摇晃，一个装满果汁的玻璃瓶从推车上滚落，砸在地上碎裂，果汁溅起。

另一位服务员为了躲避碎玻璃，身体猛地一侧，手中的托盘失去平衡。热汤像瀑布一般倾泻而下，正好朝向了元南的方向。

元南本能地站起，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灾难，然而衣角还是被泼溅上了汤渍。而就在这关键的一刻，纪凡如同幽灵般从他背后掠过，顺手取走了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同时还将一个外形相同的手机放回原处，只不过这个替身手机没有电量无法开机。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除了纪凡外，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更神奇的是纪凡在大脑中设计这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时，耗时仅在微妙之间。这是因为古斯空间有着极为恐怖的算力，纪凡现在只能发挥出万分之一的水平，即便这样，放在地球上也是秒杀最强超级计算机的存在。

之后纪凡退到一个无人的走廊，他的手指在元南手机的屏幕上点击了几下，直接解锁了手机，因为他早已拿到了手机解锁密码。仅仅是半小时前他和元南同乘电梯时，通过电梯厢表面反射捕捉到的元南输入密码的模糊影像，他利用超感视觉，将这一微弱的信号进行超分辨率增强，在纪凡的视角下它变得如此清晰，就如同正面看着元南输密码一样。而实际上在电梯里元南背靠着电梯厢整个都是磨砂面，普通人看到的只是一团阴影，但是在纪凡眼里看到的景象如同镜子里一样清晰。

元南是一个相当谨慎的人，纪凡并没有从手机中找到任何与泄密相关的信息，唯一有价值的线索是一张欠条的照片，内容是金宇向元南借款50万。

纪凡看着这张欠条，心理思忖着:“50万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两人看来私下关系匪浅，如果元南是布局者，真正执行人有可能是金宇。”一个新的念头闪过，他放下手机，前往洗手间。

这时元南在洗手间刚清洗完了外套上的汤渍，此刻正和纪凡相向擦身而过，而手机也在两人接触的时被纪凡瞬间调换，整个过程，流畅如水，无一丝波澜。之后纪凡便匆匆离开。

当夜晚来临时，纪凡又来到了一幢破旧的公寓楼前，金宇就住在这里。实际上在来这里之前，纪凡联系了公司人事经理白琳，他故技重施，用她和米高的婚外情进行威胁，拿到了金宇的所有信息，这其中就包含金宇的住址。

纪凡就这样一直等待着，并动用超感听觉时刻监听金宇卧室内的动静，直到房内鼾声四起。

只见纪凡从口中吐出一粒已经嚼过的口香糖，手指轻轻一弹，那粒口香糖准确无误地飞向了金宇房间，最后稳稳的落在电子门锁上方的摄像头上，将其遮蔽。而此时纪凡还在楼下，而金宇的房间在二楼，两者相隔数十米远。

之后纪凡才放心的走到门口，他静静地观察着电子锁，然后启动超感视觉细致捕捉着按键上的指纹和汗渍痕迹，这些痕迹在常人眼中微不足道，但在纪凡看来，却如刀刻般清晰。

纪凡在脑海中迅速推测起密码。金宇记忆力差，一定会使用生日、手机号码中数字，他便运用古斯空间的超级算力，迅速排列组合这些数字，并与指纹痕迹进行对比。几乎是一瞬间，纪凡就锁定了最有可能的密码组合。他轻轻按下几个数字键，电子锁应声开启。

他如风一般进入房内，动作轻盈，每一步都无声无息，就如同幽灵般穿梭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他的超感触觉使他能够精确感知地面的材质和环境中气流的变化，这让他对步态的控制妙至毫巅，行走时所产生的音波已经小到普通人无法感知的程度。

纪凡细致地搜查了整个房间，他的双手轻触每一个抽屉和物件，就像是在弹奏一曲无声的乐章。有几张夹在书中的稿纸引起了他的注意，纪凡拿起稿纸端详了起来：这是一张手画地图，简易的标注了木文梓的工位，楼层配电系统，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纪凡还在卧室内发现了一个与公司电脑型号一样的主机，其中的硬盘被拆掉丢弃在一边。

接着纪凡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他很轻松的就破解了密码，在其中果然找到了泄密文档。同时又从金宇的手机中，发现一个标记为青橙马总的联系人，不过两人的聊天和通话记录都被删除，纪凡这时也想起这个马总也在元南的通信录中。除此之外纪凡还检索了手机上的所有转账记录，发现金宇银行账户在过去十天内总计收到150万国际币，令人不解的是，金宇每一次收到钱就会转一部分给元南，多笔转账加起来有100万。最后他还发现金宇长期赌博，积累数十万的债务。

纪凡静静地拼凑着这些线索，真相逐渐明晰起来。

他推断元南先借给金宇50万用于偿还赌债，条件是偷取导盲犬机器人的技术及产品资料；然后介绍青橙马总和金宇认识，偷到资料后以150万的价格卖给了青橙，而转给元南的100万中，除了还清其欠款，剩下的相当于给回元南的回扣。

而盗取机密文件的过程纪凡此刻也明白了。十天前的晚上公司曾莫名断电过，那一晚金宇应该躲在公司，他破坏了大楼配电系统，并趁着监控失效将木文梓的电脑硬盘整个拆卸掉，将所有数据拷贝出来，最后再将硬盘装回原位。金宇卧室内拆解的电脑显然是在进行演练，虽然公司的电脑都装有安全防护软件，但通过这种巧妙的方式，金宇完美地实现了数据转移。

搜集完所有证据后，纪凡又将一切恢复原状，方离开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