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重聚(1 / 2)

和着水声隐隐传来熟悉的声音:“姓安的,你这什么破地方!漏雨了,漏雨了!你想淹死我呀?!”项北微笑起来。

水流顺旋涡去,速度越来越快,项北、董达仁抓住床头,安晋不知什么时候也抱住了床架,这巨大沉重的床用黄梨花木做成,配了紫檀木床头雕花和同色床头躺椅。安晋此时抱住床架的狼狈和姿势倒颇象床架上雕着的一只猴子(封“猴”拜“象”图)。

项北看到那只猴子,心中一动,但一晃而过。

箭雨不知何时停了,水面下降,渐渐又显出房中轮廓,大一点的家俱器物自是东一个西一堆,小件的器物都伴着水流从旋涡中冲下,但依然有不少箭支横七竖八的留下,项北等用来挡箭的桌椅之物已是如同刺猬。

只余屋角一层积水,慢慢顺着往屋中流。

渐显出一个方形洞口,正如项北几人开始下来的通道一样,原先那上面还铺盖着一层织毯,此时织毯已被巨大的水流引力冲到下面去了。

下面显然还有一室。

落水之声已不象刚才那样巨大,白羽的声音清清楚楚传了上来:“安大头!安大头!安!——大!——头!”

项北禁不住轻笑了起来:“师傅,您老人家一切可好?”

白羽惊喜道:“项儿!你怎在这?!你可无恙!”

项北道:“徒儿这就下来。”回头对安晋道:“你倒是没一句真话。下去!”

安晋看看项北,只得先从入口跳下。

项北紧跟其后。

这里却没有阶梯,两人几乎是直接落在地上踩在水里。

这间地下室确比刚才那间要大了很多,水积到这里,才是没脚背的一层,水面上漂浮着无数箭支。接着跳下来的董达仁就踩着一支,落脚不稳,滑了一跤。

白羽在距洞口丈许的一个石台上,手足都被粗大铁链锁住,可以活动的半径范围就是这圆台。项北几步跃起,涉水而过,早见师傅削瘦,长发披散、形容憔悴,心中一紧,几步跃上石台,轻轻叫声:“师傅。”

白羽受苦不少,但风格不改:“我还当你也被他们抓来了,那师傅只得告诉他们东西在哪,却原来我徒弟比我本事多了!”

项北心道:原来这些人引了我来抓我,只为让师傅交出东西。师傅虽没个正经话,但素恶被人威胁利迫,正是一条铁峥峥的汉子,落在他们手里,这苦不知吃了多少。

查看一翻,见白羽头上有几个深深的疤痕,显是被沉重撞击,伤口深大才留,手臂、肩胛、腿脚上都有重伤,不禁怒道:“这是为何?”安晋缩成一团。

白羽道:“原来这么怕我徒弟?!”顿时喜笑颜开,项北只得道:“师傅。”

白羽道:“项北,就是他,还有后面那个姓董的并几个,把我抓来,又抓了几个人来,分别喂什么成名绝技的毒药,将那些人折磨得不人不鬼的惨死了,还逼着让我看。”

“为师怕他们下药,自己往死里撞,反正一死,也是不说!却让他们救了回来。呵呵,他们治伤的药倒是不错得很。”

“他们又给我锁在这里,怕我再撞,还给我的头包了棉花,然后又逼我,想死却容易。我手脚虽不能动,但谁让谁先死不容易,让自己先死还不容易!我用内力都能自爆血管。可他们变着法子折磨我,让我喝了运不了功的药,一一打断我的手骨脚骨,然后又给我接上,等着快要好了,又打断。”

项北听到此处,不禁右手轻颤,强压心中愤怒,一边运功替师傅内疗心脉,一边道:“师傅,如何会被他们抓来?”

白羽道:“没想那落花落的姑娘会对我下手。不然,怎么会。”项北心中一痛,知现在不是长谈之机,又见师傅经真气输入,脉络通畅,心头稍宽,便道:“师傅,这铁链如何解?”

白羽道:“这是他们特制的,将我困在这里再将铁环熔了扣在凿穿的巨石上,没有那把快意恩愁剑,怕是不行。”

安晋听到此处目光大盛。

却听董达仁怪异的叫道:“我的脚,我的脚,怎会这样?!”

几人看去,水流渐渐没过小腿中,董达仁提步而起,长袍闪挂,可看见他的两条腿已肿得与身子不成比例。几人愕然,董达仁恨恨看着安晋道:“你在这水里下毒?!”

安晋道:“我哪有下毒?不过是你按错机关,毒箭才射出来。那些箭现在可都泡在这水里。”

董达仁道:“你?!那些是毒箭!?”一时惶惑,半晌才咬牙道:“为何害我?”

安晋道:“兄弟,你不记得了?当年我们四个可是立下重誓的,但求同年同月死!我要死了,你不陪我吗?说起来,你已是活得最长的了!”四人中董达仁的年纪最长,已是半百岁余。

董达仁道:“你!”一时气得手脚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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