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相与希望18（2 / 2）

　唐周“噗嗤”一声笑出来：“你的洞察力很棒，但讲的也太直白了，你……很坦诚……哈哈哈。”

　徐远确实不擅长沟通，他只想尽可能表达清楚自己的想法。待唐周笑罢，继续道：

　“先说给我疗伤的那一场。让我闭眼、请神这些手法只是故弄玄虚罢了。其实最关键的两步是贴符纸和喷水，你贴的符纸有股香味，是烧菜时的香味。你事先将符纸泡在特制的液体中，成分我不清楚，但应该包含米酒和花椒，这些都有消毒的作用。然后是你喷的水，应该是高浓度的盐水。说白了，我受的伤不重，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在消毒，来保证伤口愈合，跟疗伤没什么关系，否则也不用等十几日了。普通百姓不懂或是没有消毒条件，受伤后很容易感染，听你说能让伤口愈合如初，自然以为是贴符的作用。”

　唐周点点头：“大体不错，你很聪明。”

　徐远缓了缓，继续说道：“第二场，我不是很明白原理，但看懂了你的做法。此地多旱灾，百姓常接雨水直接饮用，而且雨水也有‘无根水’之说，大家都以为无害。再者，我下午观察，大家劳作时直接用瓢接生水来喝。水中有寄生虫、细菌，这些东西很容易引起腹泻，蛔虫病等。长此以往，蛔虫在体内大量繁殖……我不懂医学，但大体上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怎么治病的我看不懂，但你用来治他们病的符特别厚，而且摸上去黏糊糊的，有植物和水果的香气，应该是用木浆、果浆之类的东西做的。估计就是这些东西燃烧后产生的灰烬应该能治拉肚子。嗯……我记得爷爷以前提过旧社会烧一些东西喝掉治肚子痛，但我实在想不起来了。这一场，我只猜到这么多。”

　比起第一场的赞美，这一次唐周双眼瞪得硕大，宛如看怪物一样盯着徐远，震惊道：“你不懂医术，不明原理，居然能猜出十之八九，真是天才……”

　徐远非常平静，继续说道：

　“第三场……”

　“等等，第三场？你是说得瘟疫那二人？”

　“嗯！”徐远点点头，正要继续，却被唐周打断。

　“那是杀人术，不是救人术，我料不是壮汉对手，用诡计骗他流血昏迷，然后逐一杀害，下作手段罢了。”唐周说这些话时，表情平淡如水，丝毫没有悔过的意思。

　“不，我很很佩服，也羡慕你。”徐远逐渐放下了心头的包袱，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在这个跨越时代的文明世界里，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放松，“我没有正确的是非观和价值观，遇事也很难做决定，每次都会犹豫。历史上那些伟人，有的聪明，有的迟钝，有的霸气，有的拘谨。但他们都有一个共性——杀伐果决，做事从不拖泥带水。我就不行，我老瞻前顾后的，成不了强大的人。”

　唐周点点头：“我们赌的是三场，还差一场，那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