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班主任(1 / 2)

虽然经过一番检查已经确定我没什么事儿了,但是我妈还是不放心,不顾我的抗议,硬是让我又在医院住了一周的时间。学校校长听说我出了事儿,二话不说就给我批了病假,还带着学校好几个领导拎着大包小包的来看我,给我感动的够呛,看来真是人间自有真情在,回去以后我一定继续好好做驴。

董瑶琴也来了,不过不是跟别的领导一起,而是故意错开了时间,第二天才来。我估计他是怕我跟校长说是他让我加的班,我才出了事儿,让他下不来台吧。

董瑶琴没拿东西,进了屋以后臊眉耷眼的,完全没有了往日指点江山的波澜壮阔。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这件事本身跟他也没有什么的关系,是我自己开车不小心才出的事儿,命中有此一劫,躲是躲不过去的。

看他这蔫头耷拉脑的样子我不免有些好笑,想出言调侃他两句,可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领导,说话不能太放肆,出来混讲究的是一个面子,人家领导来看你是给你面子,你就不能装逼拿人家面子当鞋垫子。

我笑着对他说“董哥,你不用担心我,你看我现在不都没事儿了吗,过两天就能去上班去了。”

董瑶琴听我安慰他,不知道是故意演戏还是怎么着,居然从眼睛里挤出了两滴眼泪,声泪俱下地对我说道:

“老弟啊!都赖我啊!要是那天晚上我没让你帮我整材料就没有这事儿了。你嫂子知道你出事儿跟我大吵了一架,两天都没让我上床睡觉了,都他妈赖我啊都赖我,呜呜呜。”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他那俩大巴掌紧紧攥住了我的手,疼的我直呲牙。

我看他这声泪俱下的“忏悔”,不禁十分无语,大哥你差不多行了,我爸我妈还在这看着呢,你也不怕传出去丢人。我看他嚎的越来越狠,眼瞅着就要背过气去了,再不让他闭嘴隔壁要投诉我了。我费劲巴力地从他那大巴掌里抽出了双手,一边给他拿面巾纸,一边十分无奈地说出了他最想听的那句话:

“董哥董哥,你别哭,我真没事儿,那天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才出的事儿,跟加不加班的没关系。”

董瑶琴听我这么一说,也不哭了也不嚎了,只见他用力擤了一把鼻涕,从兜里掏出了二百块钱,也不管手上沾没沾鼻涕,就往我的被子里塞,边塞还边瓮声瓮气地说道:

“啥也不说了老弟,你没事儿真是太好了,这二百块钱是老哥一点心意,你收着,记住了奥,以后在学校,谁不给你面子就是不给我老董面子!谁跟你臭嘚瑟你就跟我说,我让ta分分钟滚出一中!”

董瑶琴的豪言壮语听的我爸我妈直皱眉,心想着这啥领导啊,说话一点水平都没有,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整“社会人儿”小瘪三儿那一套。我看出了父母眼里的不悦,赶紧起身连哄带骗的给董瑶琴送出了病房。

又过了几天,我终于出院了,在医院五脊六兽的躺了这么久,四肢都快躺退化了,现在我只想赶紧回到学校,毕竟我还带着三个班的历史课,虽然学校在我住院期间给学生找了别的老师帮忙代课,但我还是不放心。

“东楼望西楼,贫穷望着富有,贫富都为那百事愁,都为那百病去忧...”

周一清晨,我一边哼着二手玫瑰的《跳大神》,一边蹬着家里那辆尘封已久的“猛蹬125”来到了学校,我那小破车在经过这次事故以后基本上已经光荣退休了,短期之内我爸我妈也不打算给我换新车了,怕我再出事儿,他们心脏受不了。

我走在学校的绿道上,此时已是初秋,清晨的微风送来了难得的清凉,刻苦的学生已经捧着书本在树荫下埋头苦读,不知什么品种的小鸟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抬头看去,头顶的天空好像一块湛蓝的玻璃,让我有一种想捡起石头砸碎它的冲动。

“哎?你看那是不是咱们历史老师?”

“咦?还真是唉,不说历史老师出车祸了吗?这么快就好了?”

“傻吧你,班主任不是说了吗,他受伤不重,都一周多了,早该好了。”

“对哦。”

身后的一阵窃窃私语,打断了我想砸碎天空的想法,我回头看去,是我任教班级的两个女生,一个叫黄悦,一个叫白晴晴。说来也巧,这俩姑娘就是给胡松良“暗送秋波”的三位女同学之二。

大人啊!果然是时代变了,这家伙看网络直播分不清公母了,“专家教授”要从课本里删除“粒粒皆辛苦”了,俩“情敌”都能和平相处了。

我暗自腹诽,同时笑着向她俩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啊两位同学!”

两个小女生看真的是我,踏着小碎步跑到我的面前,十分惊喜地说:

“老师你康复啦?我们听班主任说你出车祸了,同学们都很担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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