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花粉67(2 / 2)

张仨又拿出一张一千两银票放在身前,雄姿英发大叫道:“英雄好汉不怕输,赢了便跑不如猪!”无人一起放声大笑。

几人吆五喝六,时间长了都口干舌燥起来,李有德向帐篷外大叫一声:“有喘气的没有,给老子拿坛子雄黄酒来,有赏!”

门外有人答应一声去了,不多时,一名瘦高个军士低着头,送进来一大坛酒,张家旗是赢家,扔给军士一两银子赏钱,军士略一躬身退出帐篷。

李有德从帐篷里找来五个酒碗,斟满了酒请众人解渴,张家旗笑道:“李哥要雄黄酒是为了解渴,还是为了辟邪?”

李有德一口喝干雄黄酒,又连喝两碗,似乎碗中的雄黄酒甚为可口。他为何要连喝三碗雄黄酒?说起来,雄黄酒善驱除蛇虫,被古人认为可以辟邪,因而有些赌徒手气不佳时,也生搬硬套觉得喝了雄黄酒,就能辟邪转运。

“再来三碗,大家都干了!”李有德大声说道,又给自己斟满一碗雄黄酒,嗅了嗅鼻子道:“今儿这雄黄酒不错,好像有一股花香融在酒中一样,来来来,大家都尝尝!”

朱云飞却推脱不喝,他觉得自己刚刚出了“太阳”,此时喝雄黄酒会月盈则亏,喝跑了好手气。

李有德不依,只说朱云飞不够意思,张仨一举酒碗笑道:“我来提三碗酒,喝不喝绝不勉强。”

众人疑惑,只听张仨叫道:“谁不喝,我是谁爹!”

这话说得阴损,李有德等人面面相觑,端起酒来纷纷喝干。

只听张仨又大声叫道:“谁不喝,谁就是我爹!”这话一出口,谁敢不喝?开玩笑,张定边骨灰罐子还在那边马车上呢,谁想咒自己早死不成?

五人又喝了一大碗雄黄酒,张仨又叫道:“喝者是不喝者的爹!”

四人瞠目结舌,怎么办?接着喝呗,谁想认四个便宜爹?

三碗酒下肚,五人哈哈大笑,顿觉关系亲密得如亲兄弟一般,就连李有德也觉得输些银子的事儿不值一提。

突然,李有德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一只手捂住小腹,一只手按在桌上,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来,似在忍受极大的痛苦。“李哥,怎么了?”朱云飞等三人赶紧上去搀扶,扶了几下却自己也捂着小腹蹲下身去,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再看张仨,他也伏在桌上,小腹处如同刀绞一般剧痛难忍,身子软绵绵向下滑去,扑通一声软绵绵地出溜到地上,捂着肚子“哎呦哎呦”杀猪般惨叫连连。

李有德强撑着身体,倒地大叫:“酒中有毒,快来人,快来人!”

夜中沉静,几人的惨叫和呼救声传出老远,不多时,大队军士涌入帐中,只见帐中一片呕吐腥臭,五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痛得不住打滚。

军士个个束手无策,只得先将五人扶出帐篷躺在毡条上,张仨等人痛得直哆嗦,此时人人满脸通红,额头烫得吓人,军士赶紧端来冷水为他们五人擦拭。

片刻工夫,帐篷外奔来两人,正是陈康贤和陈虎。

陈康贤唱戏跑江湖多年,钻进帐篷先拿起酒碗细细嗅了嗅碗底,又询问几人饮食,末了一拍大腿道:“是夹竹桃花粉,俺们平日在野外吃饭时,都要远离夹竹桃,以免花粉飘入饮食中引起中毒,这雄黄酒中哪儿来的夹竹桃花粉?”

陈虎挠挠头,叫道:“花粉随风飘进去的?不可能呀,隔着帐篷呢,真个见鬼了。快!夹竹桃花粉是剧毒,吃多了必死无疑,赶紧请大夫去。”

陈康贤摇摇头道:“来不及了,夹竹桃毒性猛烈,两个时辰得不到医治必死无疑。”

陈虎飞跑而去,叫道:“我回城去找大夫……”陈康贤使劲咬了咬牙关,心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此处离城一百五十里,一来一回半个时辰怎么也回不来,哎,尽人事,听天命吧!”

李有德强撑着一口气,对身旁的小队长怒道:“刚才送来雄黄酒的是何人?立即排查出来,给老子把他碎尸万段!”

张仨躺在毡条上,浑身如坠冰窖,心脏跳得如打鼓一样,只感觉自己呼出的气多进来的气少心中悲愤地想:“老子这就要死了吗?我的银子,我的老婆,这花花大明,老子刚品出些甜头,难道就这么窝窝囊囊地被人毒死了吗?”

张仨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身边军士身影逐渐云雾迷蒙起来,眼皮越来越沉重……心中纵有十万个不甘,但双眼终究还是慢慢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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