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四海楼22（2 / 2）

李卓内心纠结，无人可与分担，程咬金似乎是谈兴正浓，也未发现李卓神情有异，兴致勃勃的接着说道：“咱们大隋虽然产马，但是却都不是能上战场的良驹。高远既然是买来送给秦叔宝大哥征战沙场，自然要选最好的。这种马，最好选择突厥马，或者是西域胡马——四方馆是大业天子为了安置各方使者所建，聚集了四面八方的朝见使者，不但有突厥人，就连西域胡人也不少。咱们去那里，才能够找得到有门路的胡人，买到市面上看不见的良驹。”

李卓虽然对于马匹没有什么研究，但也知道后世中国版图上，不管是宋朝还是明朝，南方的滇马都只能做后勤驮马，真正战场冲锋，大概也就只有河套马了。

此时，那里是港北征服的吐谷浑故地，也有突厥人在那里游牧，可不正是胡人的地盘？

程咬金这么选，倒是没错。

而却确如程咬金所说，真正的良驹，自然不会被人牵到马市去卖，还是需要有门路的人。

“这四方馆，其实算是洛阳城的外城了，不但聚集了不少胡人，也有更多的大隋人在哪里做酒店旅社的营生。算是洛阳城最为热闹的地方，而且因为胡人众多，就有不少胡人的习俗物事，什么胡姬胡舞，保证让高远你大开眼界。”

程咬金看着莫名安静，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卓，忽然挤眉弄眼，笑容神秘的说道。

胡姬胡舞，估计就是比这隋朝本地人，更加开放一些罢了。衣衫、习俗，长相、语言，估计会令人好奇。但是作为后世的灵魂，李卓什么样的没见过？

李卓连连摇头，打断程咬金的卖宝：“真要有那种地方，还不如找一个地势高点的酒楼，吃点洛阳特色佳肴，看看四周景致。”

“高远是读书人，果然是讲究。”

李卓只是因为，昨日才见了那些西域胡人白吃白喝，不想去给自己添堵。却不想程咬金会错了意，以为李卓是读书人的清高，不屑于和异族打交道。此时更是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说道：“还是高远有眼界，看不上那些粗鄙的胡女——如果不想去那里也无妨，离着四方馆不远，就是全洛阳城最高的酒楼，名字叫做四海楼。据说是比城墙还高，站在四海楼高层，能够一窥洛阳城全貌，给人富有四海之感。”

四海楼，这名字忒俗了。

还一看就能有富有四海之感，这是来搞笑的吧？

李卓心中腹诽，却也不好再说出来。看程咬金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估计是很想去的。自己在哪里都是吃东西，就不挑这些了。

再说，此行是为了买马，这四海楼离胡人街市不远，也会方便一些。

很多时候，李卓出行都是三人，虎子负责驾车，柳五负责路线和安全。这时候既然程咬金要带路，柳五索性乐得清闲，不再说话，只是不时留意四周环境。

这四海楼果然要高雅得多，且不说装潢环境，就是自己内部的规矩就比较多。甚至，柳五和虎子都不允许进入最顶楼，只能在下面一层等待。

“这四海楼啥都好，就是这破规矩多。有钱有势都不行，只能按照他们说的来。”

两人随着侍者往上走，李卓本无多少好奇，此时只是打量着建筑风格，一边的程咬金没这耐性，口中不住的抱怨道。

李卓来自后世，自然知道其中因由，解释道：“这种地方，总要有与众不同之处，要是真的随意阿猫阿狗都能来，怎么能够显得出自己的独特来？这种即便是满足虚荣心，那也是很值钱的。要是有个地方，只要你到了就会让人觉得你高雅有格调，那些读书人一定趋之若鹜。要是有东西，你买了就会让人觉得你金银如山，那些生意人一定不惜重金求购，这种要使用在赚钱上，那是极其高明的，限量供应……”

“……”

这些，似乎太高深了。程咬金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仔细想想却是仍旧摸不着头脑。

李卓忽然发觉这里有些太安静了，心中颇为奇怪，问道：“程大哥，这里怎么那么人少，平日都是这样么？”

程咬金却是毫不意外，一脸得意的说道：“这种地方当然人不会多，你不刚说了么。再说了，要不是刚才不惜重金，加之你这超凡脱俗的气质，单是哥哥我自己来，指不定被拒之门外。要我说，你这长得漂亮就是有优势啊。可惜俺老程，这九尺之躯，居然要……”

“小点声，上面有人。”

生怕程咬金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李卓连忙阻止了他。

这毕竟是洛阳城，还是小心一些好。所谓祸从口出，谨慎总不是错。特别是这种地方，能来的都是非富即贵。

“呵呵，我还说这大好美景，就我们几人孤独欣赏，未免太过无趣了。不成想，居然还有人来，不错，两人小郎君，所谓高处不胜寒呐，不知可愿陪我等同览洛阳美景，一起说说话。”

李卓正提醒程咬金收敛一些，却不想迎面走来几人。当先一人四十来岁，白面富态，却是颇有趣味的打量着李卓二人，发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