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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夏的口水都吞了好几次,但是田竹川去倒水了,得等着他一起吃。

汉子晚上煮了面条,要不然就这一点儿吃的,他就是全部下肚,都不够填牙缝儿的,小哥儿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不过好像还不错。

总算是如愿以偿的吃到了辣味儿,小哥儿被辣的嘴巴通红,还好有牛乳,要不然他觉得他的舌头都快要冒烟了,小狗似的伸出舌头,用手扇扇,来缓解辣。

田竹川也觉得辣,要是把外皮剥去,会更辣,好吧,他有了反应,没办法的事情,沈夏生病这段时间,他过得像个瘾君子一样,但是考虑到他的身子,还是隐忍下来了。

不过,吃过大餐的人,总会怀恋那个味儿,所以,沈夏吃满足后,田竹川也顺势吃了顿好的。

可怜的小哥儿,嘴巴更肿了,吃饱喝足,两人相拥而睡。

秋天的清晨,薄雾四起,天气微凉,夏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远离。清新的空气带着清凉,直往脸上扑,往鼻子里钻,整个村子静静的,舒畅的,宁静安详。

沈夏早上实在是受不住,穿了一件薄袄,正蹲着刷牙,身子骨都快散架了,田竹川昨晚上就像饿狼一样,想着就一阵脸红。

汉子一大早就上了山,雾散去后能看到对面的那片山,已经大变模样,一层一层的,上面一半种满了茶树,只是下面一半还是光秃秃的,这就得等着欧阳书的苗子。

吃完早饭,去了蘑菇屋,他生病期间一直没有去,雪哥儿叫他放心,花儿嫂子也叫他放心。

二白一直腿跟腿,跟在沈夏后面,小胖身子一扭一扭的,可爱极了。

才觉得可爱,就不见身影,只听见嗷嗷嚎叫,沈夏噗呲一笑,小狗子滚到沟渠里了,它还是太小了,这种沟渠跳不过去,可怜兮兮看着沈夏,发出惨叫,沈夏蹲下身子把它抓上来。

它又往前跑,沈夏跟在后面走,有时候遇见几个人打个招呼。

推门进去,大黑早就叫个不停,也许是闻到沈夏的味道,也许是闻到小狗的味道,好吧,是二白的味道,二白直直的就去亲热大黑。

大黑之前很抗拒这个小不点儿,现在又稀奇的不得了,一直给它舔着毛,还把自已的大骨头给它吃,看着那根大骨头,沈夏又是一笑,就是把二白的牙都嘎嘣掉,它也吃不了。

“就知道是你。”小哥儿手上脏,还要做事情,就没有起身。

“你也是闻到的?”沈夏打趣儿说。

雪哥儿白了他一眼,说了一声,“去你的,你才是狗。”

“大黑那么叫,要么是你,要么就是你汉子。”

沈夏挽起袖子,和雪哥儿一起干,雪哥儿拒绝过,没有用,沈夏好久不做事情了,手还真有些痒。

两人坐着聊着天,沈夏说掌柜的又叫扩大规模,雪哥儿坚定说着扩,豪言壮语说,就是再来个十个八个房子他也能管下来,现在每天就这些事情,早已经做顺,时间也缩短了一大半。

小哥儿说他还得想想,要是继续到处租房子,到时候管理起来也不方便,雪哥儿觉得也是。

两人又转了话题,雪哥儿问他中秋节有什么打算。

马上就是中秋了啊,他在开春时,嫁入,不对是买入,进了这个村子,当时是一番怎么样忐忑的心情,现在能过得这么好,真得感谢这山这地这里的人,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和雪哥儿做完后,也没了事情,两人又去蘑菇屋二号,小狗就到处撒欢。

花儿嫂子见他们来,开心的不得了,拉着沈夏来参观她负责的蘑菇。

沈夏说她种的很好,卫生干净,一切还井井有条,做的很好,花儿嫂子被夸,几十岁的脸上一红,除了自已相公,还没有谁夸过她呢。

“花儿嫂子,村里还有没有空的房间?”沈夏问。

花儿嫂子激动问:“又要扩大吗?”

“嗯。”沈夏点点头,但是花儿嫂子想了想,周围好像没有特别好的房子,有几处时间长了,在夏天倒了,还有的又离得远,这附近好像还真没有。

这就难办了,算了,回去和田竹川商量商量再说。

还有一件好事儿,里正的孩子也上学了,那个老大叫刘爽,花儿嫂子向他开的口,说想借点儿钱,沈夏都没有问她拿钱去做什么,花儿嫂子自已说的,想送孩子去上学。

刘爽天天翻着他爹的书,都翻烂了,看见他们家两个孩子上了学,就更加努力,早上天不亮就来起来读书,上午帮着他娘做蘑菇屋里的事情,下午又去山上帮忙,好像永远不知道累的样子。

花儿嫂子知道,他是为了多赚钱,这样才有一丝丝希望去读书。

她心里的那种想法愈加强烈,与里正提了一嘴,但是他不同意,说他们现在已经在田家赚了不少钱,做人怎么能这么心凶,花儿嫂子就没有提。

但是,有次看见孩子偷偷躲着,看田家两个孩子去上学,随后又擦了擦眼泪,当娘的就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义廉耻了,厚着脸去求沈夏借钱。

沈夏一听,心里也跟着难过,多好的读书苗子,那孩子还会写字,要是去读书,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当即就给花儿嫂拿了二十两,说随便什么时候还,孩子读书要紧。

花儿嫂子立刻就给沈夏跪下,沈夏动不得,田竹川听见小哥儿急切的呼叫,跑了进去,扶起嫂子。

嫂子哭着说,她一定用最快的速度还他,她一定会还的,一声又一声的保证,说给沈夏听,也说给自已听。

里正知道了后,要拿钱回去还给沈夏,花儿嫂子心如死灰,谁知道被沈夏骂了一顿。

沈夏骂他自私,只知道顾着自已的面子,现在孰轻孰重都不知道,孩子这么聪明要是真的误了,他这个当爹的难辞其咎,看话说的重了,沈夏又语重心长的劝说。

现在他们村里就两个孩子读书,已经让很多人眼红了,他会努力赚钱,以后争取能让村里所有的孩子都有书读,这算是一种希望,却让里正心里百般滋味,最后还是收了钱,把孩子送去了学院。

孩子被夫子收了,站在学院门口,小小的身子,站得无比直挺,心中默默立下一些誓言。

回去后,在沈夏的面前磕了三个头,他知道是这个人,就是他才让自已有书读,沈夏又赶紧让人起来,怎么一家人都是动不动就跪的道理。

从那以后,他家又多了一个给鸡鸭割草的人。

沈夏还叫二嫂帮他带回来一套,与高阳他们一套的笔墨纸砚包包,送给刘爽。

孩子说什么也不肯收了,沈夏说,这不是什么意思,就是他的一种祝福,希望他能早日学成归来,在他爹的点头下,才收了这份沉甸甸的礼物。

沈夏说了声,“好孩子。”

现在他们村每天就四个孩子一起出门,三个去学院,也不知道哪里透出来的风声,说他们村又三个孩子读书,附近其他村说,不可能,骗人的吧!一个穷的饭都吃不起的旮旯,能送孩子去读书?天方夜谭。

没有谁相信,这件事就没有掀起什么波浪。

沈夏回家,中午叫了田家爹娘来吃饭,他们就三个人在家,也懒得开火。

就煮了一大锅西红柿肉圆子汤,炒了一个白菜,焖了大米饭。

王秀英在他耳边一直叨叨,说着身子还没好完全就干活,要是以后有个风吹下雨的,总要吃苦头的,又说,反正汉子结实,叫他们多做点没什么的,让他不要太惯着田竹川了。

汉子吃饭的手顿了顿,“娘,我是捡来的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王秀英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沈夏受伤她清楚的看见了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这原本不应该他来承担,孩子就是心善,舍不得他们受委屈,也是个苦孩子。

从那以后,王秀英越来越惯着沈夏,总是拿田竹川开涮。

“娘,没事的,我真的好了,再说了,我再不好起来,身上都要长蘑菇了。”沈夏给二老碗里舀着肉圆子。

“孩子们都这么大了,自已的身子,自已知道,你就别天天叨叨叨,叨叨叨的。”田大牛吃着饭,说了句,才封住他娘的嘴巴。

沈夏又给暖阳舀了一些,暖阳甜甜说道,“谢谢夏夏。”

他们家在夏夏的调教下,都没大没小起来。

沈夏说了中秋节,想请村里人吃饭的想法。

田大牛最先赞成,“也该请大家伙吃个饭了,收粮食可多亏了他们,要不然,这么多粮食,就要浪费在地里了。”

沈夏就是这个意思,他受伤了,刚好又遇到粮食成熟,田家人都心焦,要不然就让老大老二歇两天,帮着把粮食打了,这样也不至于烂在地里。

还没有开口,村里人,一人一把镰刀,一个袋子,都来帮着割,沈夏一听,赶紧让田竹川抱他过去。

虽然大庭广众之下有些不文雅,但是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了。

让大家都停下,听他说,他们要保留三分之一的植株,而且要小心不能破坏,这样,等着个把月后,就又能长出第二茬水稻,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大家都跟着做,稀奇的是,他家田里还有鱼呢,一个个长得可肥了,水稻也长得好。

颗粒饱满,完全不像他们家的种子,沈夏说他如果种出来了二茬稻,大家可以来他这里拿种子去种,大家欢喜不已,帮着干活的手更快了些,也格外仔细。

不过一上午就干完了。嗮谷子的事情,就交给两个年轻的汉子,其他人又继续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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