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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他们就是见不过,帮了一下,这就让他们有活做了?真神奇啊。
还有这么高的工钱,简直像做梦一样,对沈夏再三感谢。
沈夏说他们如果有时间,就这会儿就可以上工,也算钱的。
今天实在人多,也可以算是考验一下他们。
大双小双当然没问题。
他们不怕吃苦,家里还等着他们拿钱回去呢。
爹还躺在床上等着用药。
又转身谢了谢沈默,多亏了他。
沈默没说什么,继续出去。
收货这边很是顺利,田竹川在那边帮忙。
燕山一个人还是有些忙不过来。
忙忙碌碌就是一上午,还好最后赶在午饭前,把事情全部做完。
沈夏他们一共招了五个打手,换着上夜班,沈夏必须留一个人上夜班,他们所有的东西都在这边。
他们都没问题,毕竟这么高的工钱可是不多见,而且这份工作格外轻松。
甚至比账房先生还要轻松。
说到账房先生,就不得不说说了。
是一个落榜了的秀才郎,之前还自命心高,但是后来被歹徒劫持,才发现自已读书就是个屁,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家里的事情全部扔给年迈的爹娘,和温和的妻子。
被打了一顿后,才幡然醒悟。
自已读书过着天仙的日子,家里的人吃糠咽菜。
所以,当即决定出来找工,反正考试也无望了,得把家里的重担挑起来。
但是找了许久也没有人要。
这种挫败感让他更加怀疑自已的能力。
直到遇到沈夏他们上次在街边算账,他只是听了一句,就知道这账算的不对,便好心提醒了一下。
他还记得东家当时笑着问他,“你会算账?要不要在我那儿去做?”
于是他就跟着沈夏回到了这里。
在这里他体会到了不一样的生活,甚至可以说是真实的生活,而不是之乎者也带来的幻想。
又招了几名手脚勤快,爱干净的大娘和小哥儿,和姑娘。
有两个小哥儿,都是不抱着希望来的,毕竟谁会要他们这种弱不禁风的小哥儿,没想到还真要了他们,工钱也是和别人一样。
这简直就让他们喜出望外。
人就这么多,沈夏给他们说了自已这里的准则,先小人后君子。
签了协议,大家说都能做到。
但是不是开业,就是开业前的准备。
大家都需要适应适应,这样等到正式营业的时候,才不会乱。
他和田竹川一起出去。
就看见那个小孩儿,正在扫他们铺子前的坝子。
因为铺子要比坝子高一些,所以,一眼就看到小孩儿。
“你怎么还没走?”沈夏忙的都忘了他的存在。
小孩儿擦了擦汗,“我想帮着把地扫了,不能吃白食。”
虽然他当了一段时间的乞丐,但是每次人家给他吃的,他都会给人家磕个头,或者说声谢谢。
再或者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反正不会不会觉得这些事情是人家应该的。
沈夏走上前。
看着他单薄的身子,有些心疼。
之前忙着忘了这件事情。
后来想着他走了就算了,谁知道小崽子这么的感性。
“你晚上住在哪里的? ”沈夏问。
小家伙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他住在附近的一个废弃的庙里。
那边很少有人去,但是附近有不少乞丐。
他很怕,每次都是把自已 藏在神坛下面,那下面有个能容纳他身体的地方。
也是他感觉唯一安全的地方。
虽然都是乞丐,但是有些有本事的乞丐还是会欺负人。
他小小个,要是不把自已给藏,就会被人欺负了去。
还好夏天不冷,直接睡也没有关系。
但是,那里又闷又热的,也不是很好吗过,幸好夏天过去了。
秋天来之后,不久就会入冬。
冬天怎么办?他不知道。
沈夏问他长大了想做什么?
他说:“像我们这样的,是长不大的。 ”
沈夏看了看田竹川,汉子没有说话,只是对他点点头。
两人心照不宣的确定了某些事情。
“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
这是沈夏说一句话。
一句能拯救小东西一辈子的一句话。
“我能吗? ”小家伙问。
“只要你想。“沈夏微笑着对他说。
顺带着伸出手。
那是一双纤细白嫩,还带着香味儿的手。
他都不敢把自已这一双不堪入目的手,放在他手里。
怕玷污了他的神明。
但那天他不知道为什么胆子这么大,把手就那么放在他的手里。
又看了看田竹川,他还是一脸的严肃。
“我愿意。”
这三个字恐怕是他这辈子说的最对的三个字。
沈夏说“好。”
他放下扫把,给沈夏跪着磕了一个头,又给田竹川磕了一个。
随后,他们一起去了衙门。
虽然他说了他的家情况,但是沈夏还是为了保险,跑了一趟衙门。
事实如此。
沈夏把他带回了家。
当小孩儿站在漂亮又壮观的小院前,迟迟不敢进去。
还是沈夏叫了一声,“跟上来。”
小孩儿才提脚跟了上去。
沈夏现在得给他洗个澡,身上味道简直了。
小孩儿很勤快,或者说献殷勤更合适。
沈夏现在不想他做什么,因为他实在太脏了。
让他端了个小凳子坐在一旁等着。
田竹川也进来烧火,小孩儿更加坐的端正。
沈夏想笑,好像每个孩子看见田竹川都怕,也不知道以后自已的孩子会不会怕他。
沈夏帮他洗,都是小哥儿,没什么忌讳,况且还是没发育的娃。
光洗头就用了两桶水。
香香用了一块,才把他杂乱的头发洗干净。
幸好,头上还没有长虱子。
沈夏又给他洗澡。
两人便聊起来。
“你多大了?”沈夏问。
“十二了。”
这出乎了沈夏的意料,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样子。
“那我比你大不少,你就叫我哥哥吧,反正我也没有娘家人。”沈夏无所谓说道。
“啊…”小孩儿不知道怎么回答。
但是一想到沈夏和他一样没有娘家人,就有些不舒服。
“没事儿的,你看我现在还不是过得很好,我们要好好过啊,说不定哪天好运就眷恋我们。”
沈夏这话是宽慰他,也是劝慰自已。
“你以前的名字不好听,我给你另外取一个好不好?”
沈夏很讨厌那个名字,充满了满满的性别歧视。
自已生不出来,就怪别人。
他也不喜欢自已的名字,总是招弟,招弟的,好像生不出来汉子,就是他的错一样。
他见过父母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他娘怀孕,他们夫妻俩都说有希望了。
好像他从来就不是希望,是不被喜欢的那个。
虽然从小他就知道这个道理,但还是有被伤到。
他娘怀孕,所有的事情就他来做,家里的,家外的,田里地里的,都靠他一个人。
他爹是个赌鬼,天天很晚才回家,喝了酒还会打他。
为了安慰自已,想着他娘生了小弟弟,他们应该要对他好一些。
但是,后来,他再也没有家了,只有无尽的黑暗。
“叫沈禾,怎么样?夏天的禾苗,长得又高又壮。”沈夏给他搓着背。
背上好多伤口他都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他。
“我我我和你姓吗?那那个哥哥…”
沈禾犹豫又为难道,他和谁姓无所谓,但是他怕哥哥为了他受委屈。
“他都听我的,而且,是我带你回来的,他哥哥弟弟一大堆,不差你一个,而且我的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