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学宫的饭堂28（2 / 2）

纯风侧头一看，见是身材跟若曦差不多，但美貌稍微有所逊的秦歆。显然，秦歆的意思是去饭堂，跟武清她们边吃边聊。

秦歆的话声不是很大，但距离不远，所以不仅纯风听见了，连稍前头一点若曦也听见了。

如此，若曦和纯风同时侧头向秦歆看去。跟着，纯风无奈的止步，并对秦歆示以“美好的微笑”时，若曦微微皱眉地看了纯风一眼。

若曦的意思大概是：你身边都这么多漂亮女孩子，却还来烦我！

下一刻，若曦转头，大步向饭堂走去。秦歆向纯风走近，最终俩人稍后一点，也向饭堂走去。

纯风心里有话想说，跟刚才说给文忌的那些差不多，但秦歆不是文忌，他因此说不出。

况且，这时的秦歆，虽然美貌不及若曦，但她也是三品京官的千金，是正经的京城显贵之后，社会的上层圈子。

学宫饭堂有东西两处，一处在学宫西北侧，是新入学的一二年的学子们用的，相当于后世的“初中部”，一处在学宫的东北侧，便是现在的武清、若曦等升学的学子们用的，相当于后世的高中或大学食堂。

同时，学宫的用地非常奢侈。比如可以把饭堂建成有二楼的楼房形式，这样相同空间下，所需的地皮面积就小很多。

但学宫的饭堂都是平房，而且都是庑殿顶的建式，如同一个座高低起伏与连绵铺展的高级庙宇，跟着再多建几个这样的“大庙”，就可以满足足数千学子共同用餐了。

同样的，里面房屋之间的空地，除了道路与必要的小平场，全部种植名贵的花草树木，或者是学宫的长老用神气与灵力培植出来的人间极品药材与补品。也就是秦歆跟纯风提到过的那些。

纯风跟着秦歆走进这个“膳院”时，就再次领略到了宫主和长老们的显贵地位，或者说他们的雄厚财力，能把饭堂修得这么奢侈。

不过“膳院”的管理制度比较残酷，那就是分成了无形的等级，比如三品以上，四五品，六品以下的京官的子女，或者官宦以外的京城其他商贾名流的人家的子女，他们都会自主选择去跟自己家境相符合的饭堂就餐。

虽然学宫允许所有学子可以不分哪个具体的饭堂同时就餐，但四、五品官的子女一般不敢去跟二品、一品的子女坐一块。

因为前者消费不起后者所消费的饭食。比如，有一种统称作“仙级膳食”的，是技师们用学宫特别培植的仙草奇葩，或者珍禽贵兽调制出来的，大致分荤素两类。

这种“仙级膳食”，仅仅是三五口成菜的分量就要二三两的银子，也就是近三百铜钱。

这个铜钱数，够京城里无数的底层民众吃上大半个月的馒头。

这么珍贵的“仙级膳食”，即便是一二品官家的子女，比如武清、纯风姐弟这样的，他们都不能随意消费。除非他们除了吃饭，其他的什么都不买。

但话说回来了，能正常消费这种仙级膳食的高官与富商子女，他们的修行成效也确实比其他人好。这也是日后的考核中，一二等生几乎被高官与富商子女所霸占的一大原因。

为此，也有不少的学子，为了能够补上几口仙膳而辛辛苦苦攒钱，其他的东西什么都不敢买不敢看，上下学的途中故意避开小吃街、饰品店，碰到有同学邀去逛街、买东西了，连连找借口，比如：

“不去了，我今天不太舒服！”—“爹妈叫我早点回去，说家里有点事！”—“我几个亲戚来我家了，我得赶回去跟他们吃饭！”—“我外婆过生日呢今天！”

所以，等到哪天，这种学子忽然出现在有仙膳的饭堂里面时，他们身边的人也就明白他们当初拒绝的原因了。

更多的学子会选择跟家里爹妈认真商量，说仙膳是必须补的，不然以后的修习会跟高官与富商的子女们差距越来越大。他们的爹妈也明白，跟着为他们常年省吃俭用。

有的父母脾气不怎么好，直接责备子女说：“叫你当初不要进学宫，你偏要进！现在好了，这也要钱那也要钱，你不知道你爹才六品，一年的薪俸也才那么一点吗！都给了你，家里其他人还怎么过！”

学宫因为是贵族学校，学费本身就很高，加上里面有很多其他的收费项目，比如升学典礼上朱文真长老说的那些，还有可以提升学子修为，或助力修行的灵果仙瓜，或者学宫放开的灵丹妙药，都要花钱。

所以有的父母才会说“这也要钱那也要钱”。

又责骂道：“我看你这个学，实在没法上，就干脆别上了！或者我给你转到别的书院去！又不是说，云月城就学宫一处地方能修习！！”

无疑，子女碰到的这样的情况，心里会非常苦闷。他们自己也会怀疑，他们是不是真的进错了地方？

可他们又知道，学宫确实是所有京城人家子女都想进的学府，而且他们成功走进去的时候，心里也确实非常地开心、满足与自豪。

有些学子与爹妈的脾气是相反的：学子骄横，爹妈柔软。

这样的情况出现时，学子直接跟爹妈说要多少多少数，然后爹妈为此去默默忍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背后的心酸苦累也自己吞下。

有些学子采取比较好的做法，他们找有共同的消费仙膳想法的同学，然后几个人一起想办法省吃俭用攒钱。这样做可以相互激励，共渡难关，不至于一个人孤独、艰难、担心别人非议。

而等最后钱够时，又一同去点仙膳。这也有好处，因为仙膳是在特定地方才会出现的，所以一个从来不或者很少点仙膳的人，他就是走进这些地方，心里都需要承受极大的压力，也会引来别人指点谈论。

比如，前面说到过的“恶少”褚海龙，他还有个堂弟叫褚海平，他们就曾当众取笑过一个是城里一般商家出身的学子。

商家出身的跟官家出身的比，本身就低一等，况且这个学子家里的买卖做的不那么大，褚少他们取笑起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这个中小商家的学子很少来，这次来，运气不好，碰巧就坐到了褚少他们的旁桌。这也就算了，可这个学子还没注意到他的旁边坐的是大名鼎鼎的“恶少”。

所以，这个学子就被褚少他们，四五个人，一阵劈头盖脸地冷嘲热讽，话声大，显得非常傲慢与自我开心。引得周围满堂的学生都向这个学子看来。

这个学子满脸通红，嘴巴都打颤，如同遭受冷冽的暴风雨浇打一般，全身都哆嗦起来，看样子都快要“气血走岔，走火入魔”了。

好在这时路过了一个学堂师父，说了褚少他们几句，同时又好心安慰了这个学子，这才救了这个悄悄跑来补仙膳的学子一命。

如果不是这个师父的及时出现，按照当时的情形，这个学子会非常难堪，完全抬不起头来看人，可能会让他有第二天不再来学宫的想法。甚至严重到想死。

所以说，不常来的学子，几个人邀着一起进有仙膳的饭堂补食，也是比较稳妥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