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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婀娜的身姿太过显眼,身后那些人很快发现她的身影,磨拳擦掌地追向她,狂乱的脚步声将泥地跺的咯吱乱响,惊鸟漫天,满地哗然。

  石阶比湿滑的泥地要好走太多,容娡强忍着四肢百骸中翻涌的剧痛,很快便走到山寺门前。

  她眼眸微动,抬手整顿衣裳,柔声唤:“小师父……”

  守夜的小沙弥原本在檐下正打着瞌睡,闻声看向她,而后愣在原地。

  女子立在雨幕里,曲裾浸湿,紧贴在身上,越发显得纤腰如细柳,身姿窈窕。

  她肤色极白,抬手整理散开的长发时,墨绸缎似的湿发缭绕在皓白手臂上,对比明晰,这番惊心动魄的美貌,配上她那甜润的嗓音,仿佛羽尖撩在人心头,楚楚动人。

  小沙弥张大嘴,用力揉了揉眼,以为自己望见了山间的精魅。

  身上本就疼痛不已,身后又有恶人追逐,这小沙弥却愣在原地。容娡心中有些不耐,面上却丝毫不显,反而怯怯瞧他一眼,愈发柔弱地哽咽道:“小师父,民女昨日本欲上山礼佛,怎知被流匪盯上,如今受了伤,那些流匪还在穷追不舍,可否……可否容我躲一躲?”

  那小沙弥闻言回过神,看见她脚上的捕兽夹,大惊失色,连忙拿了把油纸伞,将人迎了进来。

  进了寺门,容娡方松了口气。这一放松,她便感到四肢沉重脱力,身形晃了晃,险些歪倒。

  小沙弥见状,眼疾手快地搀了她一把,赶忙从一旁寻了根拄棍给容娡,引她往厢房歇脚。

  容娡垂着眉眼,乖顺接过,正欲道谢,余光却忽地瞥见前方牌坊下停着一辆画轮四望通幰七香车。

  清风将空气扫出涟漪,车盖下工艺繁复的银丝穗子荡过华贵珠饰,一阵冷冽的檀香自车上漾入容娡的鼻息。

  她脚步一顿,心房忽地急跳起来。

  眼前闪过一双极为昳丽好看,但又极其清冷的眼眸,清沉视线望向人时,如皎皎月光映雪湖。

  那是一双属于男子的眼。

  容娡不由得愣住。

  就在此时,一列拿着长矛、身着玄甲的肃杀兵卫向他们迎面走来。

  为首之人目光锐利,鹰隼似的望向容娡,寒声斥道:“做什么的!”

  闻声,容娡的回忆被打乱。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后躲了躲。

  这时她才发觉,寺中竟有许多正在巡逻的兵卫。

  这些兵卫脚步沉稳整齐、兵器规制统一,无处不彰显着,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精兵。

  而能让这些精兵严密巡逻加以守护的,显然绝非常人。

  容娡心跳如擂鼓,望着那些兵卫的寒冷铠甲,思绪纷乱。

  沙弥赶忙赔笑:“军爷,只是个受了伤的柔弱女施主,不碍事的。”

  那人置若罔闻,锐利目光来回打量容娡,又召来女尼搜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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