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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身来,面容依旧平静无波,似是分毫未曾变动。

  “挂好了。”他淡声道。

  容娡看清他神情平静的一张脸。

  他那双眼眸仍如椟中漂亮的宝珠,泛着矜贵冷漠的光泽,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她没看出哪怕是半分动容之色,不禁有些气馁,轻轻“嗯”了一声:“多谢公子。”

  “不必。”

  好不容易同他见到面,容娡并不想让他们的对话就这般毫无进展的草草结束。

  略一思索,她望向不远处的大雄宝殿,柔声问:“公子是要去大雄宝殿中参禅吗?”

  谢玹极轻地颔了颔首。

  容娡想了想,状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道:“昨日见到公子时,公子似也是在参禅。想来应是日日如此?”

  谢玹看她一眼:“对。”

  容娡没再开口。她看向榕树枝条上系着的祈愿牌。

  树上挂着许多祈愿牌,但谢玹身量高,系的也高。微风拂过,属于容娡的那个木牌,红穗摇曳,比其他木牌要高上一截,在绿叶中十分显眼。

  一时无话。

  谢玹抬步欲走,但许是觉得自己太过冷漠,他停了一下,缓声叮嘱道:“你好好养伤。”

  言罢,他便要离去。

  容娡看着他挺隽的背影,颇为不甘地咬了下唇。

  她忽然小跑几步,追上他,攥住他一角衣袖,气息不稳道:“公子!”

  谢玹顿足,垂眸望进她眼底。

  身量娇小的姑娘家站在他身边,抬起亮晶晶的眼眸,瞳仁流光溢彩,纤长的睫羽扑簌眨动,带起眼中粼粼的光晕。

  她颇为羞赧地咬着红唇,讷讷道:“公子救我性命,我却还不知道公子的名姓,能否、能否请您告知……”

  言罢,她迅速低下头,只留下乌黑的发顶和一截嫩白的后颈,露在他的视线里。

  谢玹清晰地望见,她的雪白的耳廓上晕开绯红的一片。

  他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木牌上的那行字却不知为何浮现在眼前。

  她在其上称呼他为“恩人”,想来是并不知晓他的名。

  沉默良久。

  容娡的嗓音越发细弱,几乎要哭出来:“公子……”

  谢玹轻叹一声,温和又不容置喙地抚开她搭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撂下又冷又轻的两个字:

  “谢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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