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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只是暂时下山,容娡回过神来,紊乱的心跳定了定。

  思索一阵,想到那些人的态度,容娡颇为憋屈难受,一刻也待不下去,便温声道:“能否劳烦你将我护送下山?”

  这几日她冷着谢玹,虽是为了欲擒故纵,但心底也隐隐有些期待谢玹能主动来寻她。可如今试探过后,她算是看明白了,除非是巧合碰见,否则谢玹那样冷心冷性的人,主动寻她的几率如同是在大海捞针。母亲一直催她北上,再疏远着他,恐怕有些过犹不及了。

  恰好这回的事给了她合乎情理寻谢玹的机会,她还是得主动去亲近他。

  容娡在心中幽幽叹息一声,日后她得手了谢玹,定让他也尝尝如今她这番因捉摸不透他的心思而心乱如麻的滋味。

  侍从目露迟疑。

  容娡没有催他,亭亭玉立,忍着腹中翻涌的疼痛,温婉柔和地笑着。

  侍从拧眉思索一阵,想到主上待这位娘子的态度,点头同意:“娘子稍等。”

  借刀

  侍卫护送容娡下了山,然而下山后她并未能如愿见到谢玹。

  谢玹此番是去了都尉府处理政务,都尉府戒备森严,遍布守卫,不允外人入内。

  马车停在都尉府附近,容娡坐在马车中,抚开帷帐,一眼便望见都尉府门前停着谢玹的那辆画轮四望通幰七香车。

  她眸色复杂地看了一会,挪开视线,看向正与人交谈的侍卫。

  没多久侍卫便折返回来,脸色有些难看,显然是在都尉府处碰了壁。

  容娡颇为关切地看着他,美目潋滟:“你没事罢?”

  侍卫一愣,未曾料想到她没有先行关心能否见到谢玹,反而先关心他。他摇了摇头,颇为难为情的道:“容娘子,都尉府不允放行……一时见不到主上。”

  容娡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并不意外,在山上时气急上头的怒火也早已平息。闻言她笑了笑,宽慰道:“无事。既见不到,便不必强求,等一等也无碍。”

  话虽这样说,但她心中却隐隐失落。被人拒之门外之的经历,她以往也遭遇过。那时父亲才失踪,刘氏一族勾结叛军欺压她们母女,容娡去寻父亲以往的同僚求助,但他们均是闭门不见,便连曾是受过父亲恩惠之人也不例外。

  容娡无声叹息一声,目光瞥向谢玹的马车,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

  倘若她并不是身份低微的女子,而是谢玹的夫人,都尉府的这些人必不敢拦着她,反而还要恭恭敬敬地请她入府吧……

  她陷入回忆,思绪纷乱,柳眉微蹙,垂下的纤长睫羽犹如两把羽扇,遮住秋水般的一双眼眸,瞧上去心事重重,楚楚动人。

  侍卫看得呆住,视线有些难以自她明艳的脸上移开。好半晌才回过神,提议道:“主上或得夜间才能出府,娘子不如四处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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