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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玹没有向外看,面色如雪,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容娡哭红的眼眶,冷声道:“静昙。”

  静昙上前应声:“属下在。”

  “依律如何。”

  “鞭笞二十。”

  谢玹不再出声,兵卫快速上前将刘覆拖走。

  容娡自帷帐中窥见外面情状,咬着唇,颇有些不满。她今日以身涉险,掐着时间蓄意将刘覆引来,目的是借谢玹之手除去这个隐患。但谢玹古板守规,并非滥用权势之人,只是依律罚了刘覆……

  虽说谢玹之举必定有他的考量,但她还是不禁皱紧眉头,私心想让他狠戾一些。

  但此时的谢玹绝不会因她破例,她轻叹一声,心中的忧患不减反增。

  都尉夫人还立在车厢外,她的身边跪倒一片家仆,在她的授意下连声赔罪。

  容娡看得心中烦闷,一回头,望见谢玹端着着茶盏,琥珀般的眼眸正盯着她看。

  茶盏是由白玉雕琢而成,很是精美,然而谢玹的修长如玉的手指,摩挲着杯盏,较之白玉竟更胜一筹。容娡看着他的手指,想到方才他怀抱中的热度,脊背一酥,乖顺地坐好:“我们回云榕寺吗?”

  容娡说话时,那位都尉夫人若有所感的抬起头。

  彼时帷帐还未放下,都尉夫人刚好瞧清楚了容娡的样貌——她的脸霎时失了血色,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马车缓缓移动,容娡并未注意到她。

  她觑着谢玹的脸色,悄悄挪到他身旁,依偎着他坐好。

  —

  天色渐暗,残阳如血,天幕被染成赤红灼目的血色绸缎。

  瑰丽晦暗的暮色弥漫,层林尽染,遍山红透,行驶在山路间的画轮四望通幰七香车也覆上一层朦胧的红。

  静昙驾马守在马车外,视线不停地往帷帐上飘。

  容娘子在马车里。

  从未有旁人坐过主上的车。

  此举颇为不合规矩,然而谢玹对此并未表态,他们这些下属更不能有所异议。

  静昙回忆一阵,忆起主上从未因车辇被冲撞而处罚过人。他不禁猜想,今日主上一反往常的下令惩戒,是否是因容娘子受了委屈?

  他不得而知。

  车队沐浴在霞光之下,缓缓前行。

  日影西沉,乌云渐渐爬满天幕。不知何时起了风,冷风穿梭林间,将树枝吹得哗哗作响,阴翳丛生。

  山路不平,车厢内有些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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