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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还想走!

萧爵薄厚适中的唇微动,在瑶姬跨出第二步时,他突然开口:“你走不了!咳咳……是这样的,你们张家的案子虽然翻了,但还存有几处疑点,你既然是张家人,不如你自己过来查验账本吧。”他正经又严肃道。

瑶姬还没有成功理解他的话,萧爵就命人抬了一箱子的账本过来,“你慢慢看,什么时候看好了,什么时候走,张家的事,总不能让本官操心吧!”我又不是你的谁!

瑶姬虽二了一些,可她不蠢,张家父兄都已经复职了,哪里还存在什么账本没有查清的问题。

她挑眉装作无知的瞟了一眼萧爵:“可是我爹爹说了,从今往后,张家不会再有事了,我大哥也说了,这次户部的账目已经清查,事实证明,此番贪墨大案与我张家毫无干系呢。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

萧爵不喜欢愚蠢的人,可他此刻恨不能张楚楚可以蠢一些,“我让你看,你就看!哪来这么多废话!”

看来他是不打算放人了。

瑶姬便取了一本薄薄的册子,趴在了小几上翻阅了起来,萧爵也没有离开,他在堂屋坐了半晌,直至后半夜才道:“今天到此为止,我命人送你回去。过几天你再来!”

瑶姬:“………。可我就要嫁人了,我如何能……。”

未瑶姬说完,萧爵猛然起身对外面吩咐了一句,他好像很排斥她即将要说出来的话。护院小哥一路风一般的飘了进来,堂屋内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属下这就送张姑娘回去。”

萧爵说话算话,瑶姬被安然的送了回来,她对护院道:“小哥,你们家大人他……受刺激了?”

护院翻墙而过,与瑶姬隔着一堵墙时,方才放心道:“张姑娘,你就行行好,别再伤害我家大人了。”

瑶姬:“………。”一脸无辜的仰头望明月。

到底是谁伤害谁了?

次日上朝,萧阁老带领内阁向皇帝举荐了黄轩去福建打倭寇。

老皇帝两撇稀疏的龙须颤了颤,一双因为纵。欲而显得浑浊的双目望了几眼张大人。

就连他这个当皇帝的人也觉得萧爵太惨无人道!张家姑娘揭穿了他身体残缺的事实,他就送走了人家未婚夫!

黄轩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书生,让他去打倭寇?外敌还以为大明。王朝无人了呢!

张大人同样神色无奈,但去福建也算是一种历练,女婿要是能够有所功绩,对将来的仕途也很有帮助。

张大人没有发言制止,老皇帝又将目光投在别的官员身上,正当有人要说什么时,萧爵侧目,一个冷眼射了过去,刚要蠢蠢欲动的言官也闭嘴了。

老皇帝兀自顺了顺气,怕是迟早被气死!在萧阁老的‘淫。威’之下,他带着万般同情,首肯了下来。

黄轩即将远调福建,萧爵很想知道张楚楚会是怎样的反应。

于是,他又以看账本为名,派人将她叫到了府上,张夫人虽是心有不安,但萧爵不能人道的事实已经全京城皆知,他又是张家的恩人,故此,瑶姬还是顺利的来了一趟萧府。

这一天日光明媚,萧宅又新搬入不少正当盛开的名贵花种,当真是满园春。色,饶是初夏将近,也抹不去宅子里的春意。

瑶姬还以为萧爵不在府上,没想到正他悠闲的坐在花厅品茗。他今日与寻常有些不太一样,身上穿了一件簇新的玄色镶边宝蓝撒花缎面圆领袍,腰间还挂了貔貅羊脂白玉,胡子刮的干干净净,一时间看不出他的真实年纪,‘出落’的清风霁月般的秀雅。

若非瑶姬抵抗力强大,怕是已经‘一见公子终身误’了。

瑶姬被大美人领着来到花厅,萧爵还是那副天下唯我独尊的‘拽’样,只是轻轻挑眉瞟了一眼瑶姬,“来了?”

瑶姬猜出了萧爵今日叫她过来的目的,她愈发觉得幼稚,明明可以直接简单。粗。暴的事,偏要弯弯绕绕兜圈子,她很配合萧爵,演了一出苦情戏,“萧大人不是看见我这个大活人了么?我当然是来了。”她语气带着抱怨。

萧爵:“………”冷静,小女子不懂事,粗鲁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是当朝首辅,肚里是可以撑的下船的。

萧爵端坐的姿势相当之优雅,他本就体格健硕,身形高大,如此正襟而坐,就连喝茶的动作也极为帅气。

瑶姬内心纳罕,表面上却是故意不为所动,甚至于还表现出了隐隐的愤恨!

萧爵间接发配了她的未婚夫,她没有咒骂他已经很不错了。

瑶姬安静的翻阅账本,她看的非常认真,关键时候还拿了朱笔标注了一下。要知道,一旦一个女人拿出了十足的决心出来,那会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瑶姬阅账本,萧爵喝茶,护院看天际。

两个时辰后,瑶姬阅账本,萧爵喝茶,护院看蝴蝶。

三个时辰后,瑶姬阅账本,萧爵喝茶,护院看夕阳。

日落黄昏时,瑶姬已经两眼昏花,她惊讶于萧爵喝了一下午的茶,中途竟然一次净房也没有去……。

眼看着暮色降临,瑶姬几欲支撑不住了,心道这货果然是高手,她已经快要投降认输了。

这厢,萧爵正无比纳闷,甚至于忘了身体的某处不适,张楚楚不是曾说他里里外外都好看么?他今天难道还不够好看?她怎么再不主动靠近他了?她非但没有靠近,今天连个眼神都没有过给他!

萧爵平生以来,第一次尝到了被人严重无视与冷漠的强烈挫败感。

终于,张家派了人过来接自家小姐回府了,瑶姬深深吸了一口花香,转过脸看,一脸歉意且无助的看着萧爵:“萧大人,您看,这可如何是好?我真想看完了再走,可家父家母催的急,我今天只能先回去了。”累的舌。头都打颤了。

萧爵俊逸的脸上很是阴郁,“嗯,倒是不急于一时,你下次再来。”

瑶姬潜意识里将萧爵摁在石桌上拍。打了几下,表面上配合道:“看来只能这样了,那我先走了,大人且留步,不必相送。”她的话客气又疏离。

萧爵却道:“本官当然不会送你,不过,本官正好路经张府,既是如此,不如一道吧。”他很坚持。

瑶姬莞尔,露出了标志性的美人笑,“也好,家父甚是信任大人,说大人乃国之栋梁,民之大幸,同僚之楷模,我对大人也是万般敬仰,如同我敬重家父一样。”

萧爵垂在身后的手不由得握成了拳头,他可没有养闺女的心思!

瑶姬上了马车之后,再也没有探出头来,直至马车抵达张府,她才端庄的挥手与萧爵作别,“萧大人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

萧爵面沉如水,胸口像堵着一团棉絮,让他呼吸不畅,身心不爽!

护院小哥很想提醒一句萧爵,有些事不是这么办的?!

萧爵沿途继续往前,不一会就到了一处集市,他一言不合就吩咐了身边人,“方圆百丈之内不得有人靠近!”

护院虽没能领悟萧阁老的意思,但还是照做。

却见萧爵并不是办什么天大的政事,而是径直步入了一间首饰铺子,护院额头冒出三条黑线,安耐住澎湃的心情,静静的等着他的主子出来。大约三刻钟后,护院才见萧爵走出了铺子,并且将一直锦盒塞入了胸膛。

真的……真的和他想的一样么?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张楚楚和黄轩有婚约在身,大人又即将是当朝的驸马爷,这又是闹哪一出?

护院一鼓作气势如虎,上前一步,道:“大人,那个……属下听闻了一件事。”

“说!”

“因着黄公子要远调福建,张黄两家决定提前把婚事给办了。”护院静等了几息,然,萧大人的唇角只是稍稍动了一动,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护院小哥操碎了心,也不知道大人到底有没有听懂他的意思?!

次日,萧阁老单独约谈了钦天监。

钦天监已快五十,在朝中是个德高望重之辈,萧爵脸上荡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单刀直入,一点也不尊老爱幼,没有给钦天监一点缓冲的机会,“六年前,皇后娘娘是不是拜托过钱大人一桩事?”

六年前……皇后娘娘……?!

钱大人瑟瑟发抖,“你…。。你想干什么?”

萧爵淡淡道:“万贵妃的那个孩子本可以安然出生,奈何造化弄人,偏生那年的五月初三是大凶之日,就算小皇子出生,皇上也不会让他活下去,本官只是好奇,钱大人是如何笃定五月初三那日诞生的皇子都是克。龙。煞。星?”

钱大人双眸惊悚,一张老脸也不要了,给萧爵跪了下来,“萧大人,你说吧,你想要我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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