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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姬:“我还没考虑清楚。”

见瑶姬眼中毫无羞涩,亦或是爱慕,萧爵胸膛起伏,突然捏住了瑶姬小巧的下巴:“张楚楚,你撩完就跑,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脸真大,咋不上天!

瑶姬丝毫也不客气,一个喷嚏打在了萧爵的脸上,抱怨道: “人家说了还没考虑好,萧大人是不是太心急了?我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的女子。”她一边埋怨,一边探头去看外面的云娘如何了。

“………”她不随便?那一开始是谁在他身上毛手毛脚,还扬言要生娃娃的?

萧爵做事一向雷厉风行,他都给了瑶姬一个多月的时日考虑了,她还没考虑好?

要知道,上回内阁年会让萧爵等了一刻钟的前礼部侍郎已经‘被告老还乡’去了,可见萧爵是有多么没耐心!

瑶姬身上衣裳湿透,该显的,或者不该显的,此刻皆是半是朦胧,半是清晰的展露在萧爵眼前,里面小衣的翠绿细带隐隐灼灼的映在外面,入眼即是白皙清冽的细致锁骨,宛若白玉做成的骨头,冰肌玉骨清无汗莫过于此。

萧阁老平日里收藏名人字画无数,自诩是个懂得欣赏的人,可今时今地,眼前的画面已经不是‘欣赏’二字那么落俗了,甚至于是带着仰慕的情绪,他似乎知道瑶姬在想什么,道: “云娘的事,我之前根本没有在意,她的死活也与我无关!你休要将冤债都往我头上推!”

瑶姬一板一眼的跟他讲道理, “可她到底是因为你才想不开,所以才自尽的,总之,她不能死……就算要死也不能因为你!”

她又想拿出什么地府鬼神一说来糊弄他!

这世上真要有鬼,他萧爵早就被盯上了!

哼!这小女子着实可恨,之前明明是她说要跟他一辈子的,现在他都已经放低身段,如此追求了,她还不满意?!现在又出了云娘自杀一事,她还想拖到什么时候?!

“我给你时间,你现在就考虑!”萧爵语气不佳。随手摸了脸上的水珠子,样子竟有些肆意的纨绔。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瑶姬被他盯的心惊胆战,虽说撩人的理论知识过硬,但现实操作起来,却是缺少了必备技能。

瑶姬矜持了一下, “萧大人,可我并不解你。”

萧爵快要气疯了,男女婚配,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换做旁人,他早就直接下了聘礼,许她红妆,将她娶回来就算了!

他已经如此‘体贴入微’,奈何她自从离开萧府之后,却是处处跟自己作对!

因为黄轩么?

萧爵眸色乍寒,阴恻恻道: “那你还想如何了解?”他的手下移,落在了宝相花色的腰封上。指节上的关节分明,十分修长。

瑶姬有点囧,她做了什么,让萧爵产生了天大的误会?

蓦然,船舱外有人恭敬道了一句: “大人!有急事!”

萧爵沉息片刻,这才移开了视线,长臂随手撩开了垂帘,走了出去。

瑶姬正打算偷听,萧爵复而又折返,他薄厚适中的唇微启,道: “我抱你出去,一会休要大喊大叫!”

瑶姬自是不依,现在的近况与之前在萧府完全不同了,她几月前只是他后院的美妾之一,可现在她是好端端的女儿家,演戏也演全套,大家闺秀怎会让男子搂搂抱抱?

“不可以!”瑶姬坚持道。

她话音刚落,萧爵已经长臂一捞,很轻易就将她打横抱起,瑶姬生的纤细,她这点份量对萧爵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瑶姬当即大喊,萧爵却道: “外面埋伏了锦衣卫,你要想让所有人看到你现在这副样子,你就肆无忌惮的叫!我倒是很乐意让旁人都知道!”

锦衣卫是皇帝的鹰犬,只服从皇帝一人的命令,瑶姬在一个天翻地转之后想到了什么,她一手扶着萧爵的宽厚的臂膀,另一只手揪着萧爵的衣领,脸贴在他的胸脯,小声的问道: “你被皇帝盯上了?”

萧爵没有答话,抱着瑶姬大步流星的上了岸,之后又乘坐萧府的马车延长而去。

全程之中,萧爵都是眉头紧蹙的。

自古以来,鲜少有权臣能够寿终正寝,任谁当皇帝也不愿意被臣子压着。瑶姬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的脑袋。

这一日,锦衣卫将亲眼所见的事实禀报给了老皇帝,老皇子正吃着美人剥好的新鲜荔枝,闻言后险些气厥过去,好在美人力气颇大,几下拍打了老皇帝的龙背之后,卡在喉咙口的荔枝又给吐了出来。

“岂有此理!好一个萧爵!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干出这种有伤风化的勾当出来!”老皇帝在殿中踱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啊!朕这次一定要……”惩戒?可又如何惩戒?萧大奸佞把持超纲多年,朝中不少他的棋子,就连前几年还积极上奏弹劾的御使,如今也是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了。

美人吓的战战兢兢,忙在一侧安抚龙怒, “皇上,您保重龙体要紧吶。”

这厢,皇帝的龙臀还没坐稳,司礼监掌印太监——花公捧着一本疏奏过来,他见老皇帝龙颜大怒,思来想去,决定再火上浇油一把, “皇上,这是萧大人送来的奏章,还说让皇上务必一阅。”

老皇帝接过疏奏,上面是读书人惯用的字体,萧爵字迹清晰,落笔收尾一气呵成,可这些苍劲有力的字迹落入了老皇帝的眼中,却成了一道刺目的光景。

“他要和八公主退婚!他敢!”老皇帝脸都黑了,却见花公和美人皆沉默着,他龙须颤了颤, “他真的敢?”

花公点头,美人亦点头。

老皇帝: “!!!”

这时,花公不合时宜的加了一句, “皇上,五军营都督昨日突然抱恙辞官,如今张统领的虎符就在萧大人手中,皇上暂不可意气用事,八公主年方二八,与萧大人着实不配,不如给公主另配良婿?”

老皇帝痛心疾首,好一个萧爵,去年刚掌控了火器营,他现在连五军营也不给朕留下!

原以为让萧爵当了女婿,他能稍微安份一点,老皇帝牙关发痒, “你们说,当初朕怎就钦点了他为状元!”

花公和美人继续默不作声,谁搬起的石头,谁的脚就得任砸!

这一日,老皇帝身心俱疲,流连后宫的惯例也免了。惹得后宫美人一片阴沉消极。

萧爵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亲自送了瑶姬去张府,并且告之了张夫人, “楚楚姑娘不慎落水,我正好路过,便出手救了她。”

落水……。相救!

张夫人吓的面容失色,这不就是等于女儿和萧大人已经有肌肤之亲么?!

瑶姬唇角猛抽,这厮就是故意的,他想要全天下都知道她今天落水,却又被他所救么?!

张夫人思及萧爵身体‘残缺’一事,这才强行压制住了惊吓多度的情绪,换言之,自家闺女在张家落难时,还不都是靠着萧爵照拂着,张楚楚毕竟也在萧府上住过一阵子,思及此,张夫人勉为其难的挽留萧爵用晚饭。

这无非是客道话。

萧爵是什么人物?!举朝上下的官员谁会吃饱了撑着,好端端的留下他吃晚饭?传到老皇帝耳朵里,保不成就是结。党。营。私了!

这厮却一脸正派的接受了张夫人的好意, “如此也好,萧某正好与张大人有话要说。”

张夫人: “………”

张大人与张航从衙门里回来之后,特意陪着萧爵喝了几杯,父子二人子字里行间都在反复强调着一件事:楚楚是黄轩的未婚妻,两人日后是要成婚的,还望萧大人高抬贵手远离楚楚。

酒席间,萧爵置若罔闻,还谈及了张航的调遣问题, “济南府正缺一个主事,不知张家公子可有兴趣?”

张大人官至三品户部侍郎,为了避嫌,张航一时间没法在朝堂上有太大的作为,这个时候要是远任,日后有了政绩,届时再回京谋官,又是另一番前程远大了。

张航笑了笑,心中然,当即就不再提及张楚楚和黄轩二人的婚事。

张大人却是陷入了沉思,他为官多年,一向正直端正,从未受过任何好处,萧爵的人情,张家已经还不清了,这要是再欠一次……

从张府回来,萧爵脸色甚好,一踏入府门便吩咐了心腹道: “去找黄世仁,让他挑两个才情。容色皆不错的瘦。马送到福建去,就说是本官念在黄轩全力抵抗倭寇的份上,赏给他的!”

黄世仁是扬州城出了名的人牙子,专门调。教瘦马,出售给京城各大官僚。富甲。

护院双臂抱着剑,闻言后,晃了一下神,方道: “大人,据属下所知黄轩并不是上前线作战,您……”

萧爵一个眼神扫了过来,护院登时明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大人的机智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非他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及。

花公身为司礼监大太监,在宫外也置办了宅子,他这人颇有情调,府内一应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流水不息的小池,婷婷弯弯的甬道,里面草木葳蕤……。不像是一个阉人所居住的地方,倒像是女儿家的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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