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不知何日是归期（1 / 2）

走进病房后，母亲依然在熟睡着，陆丰姐弟俩看着母亲，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陆歆将母亲换下来的衣服拿去卫生间去洗了洗，陆丰则坐在窗台前，打开支付宝开着里面的余额，还有昨天刚到账的工资，40多万，陆丰要不吃不喝的工作将近3年，只是母亲能等那么长时间吗，手术后还会不会复发，陆丰在心中计算着，这是他第二次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和痛苦，他突然感觉做人好累，如果可以交换，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和母亲交换，将自己的生命还给母亲，才20几岁的他，对生活已经感到无可留恋，没有丝毫的向往和希望。现在的他已经妻离子散，如今连母亲也许在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离自己而去，他感觉自己的心在渐渐冰冷，死去。

想着自己如今连一碗鸡蛋汤都无法满足母亲，陆丰的心感到更加的痛苦，他多么希望当初母亲不要生下自己，不要把自己带到这个世上，这样她这些年也不用那么累，而陆丰也不用在不到三十岁的年龄就要两次面对生死的抉择，妈妈，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个世上，让我经受这么多痛苦，在一年的时间里和妻子女儿生离，如今难道又要和自己的母亲经历死别吗，陆丰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好失败，他多么希望面临死亡的是自己。

“小丰，想什么呢，叫你也不吭声”，姐姐把手放在陆丰的肩上，陆丰才惊醒过来，看向姐姐：“姐，没想啥，看下面的小孩在那玩呢”，陆丰怕姐姐不相信自己说的话，特意用手指向窗外庭院的孩童。

“看这么入神，刚才叫你两声你都没有回应，啥心也不要操，有我呢，只要能治好，我就是借钱也给妈治，你别管了”，陆歆安慰着弟弟。

“姐，你管的已经够多了，你这还有两个孙女，哪能让你一直管着”，陆丰笑着对姐姐说道。陆丰知道姐姐是心疼他，可他又何尝不爱姐姐呢，她把自己扶养长大，当他振翅高的时候，是姐姐照顾着父母，才让他这么多年任性，无所顾忌的过着自己的生活，现在的他，多么痛恨当初自己的为所欲为，只想着自己，从来不去想着为姐姐去分担。

当陆歆还在说话时，这是护士走了进来，现在门口大声说道：“1床，2床的病人及家属，明天早上开始所有人都要做核酸，一会每个人先交4元的核酸钱，准备过零钱过微信支付，还有1号病床家属把钱交一下，卡里已经欠钱了，交完钱我们好配药”。

听到护士的叫喊，陆丰心里更加难受，他知道疫情又升级了，现在郑州好多区域都划分为高风险区，疫情已经处在了高峰期，给人的是失望，也是希望，高峰险期只要有效得到控制，那么很快就会出现拐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即使再着急也无济于事，只能强制自己平静下来，慢慢的等待着，等待着解封的一天。

陆丰打开母亲住院时办的医疗卡账号，看着里面的余额是负2800，昨天已经交了一万了，没想到不仅没有剩，反而还是负数，母亲在医院一天，自己一个月的工资才刚刚勉强，看着支付宝上的余额，陆丰看到还能坚持3天，明天自己只能够买的所有基金全部卖掉，可那也只能母亲坚持十天不到呀，陆丰第一次感觉钱的重要性，第一次自己为钱去发愁，也在内心感谢着姐姐，她这些年把自己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自己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认识不到钱对于生存，生活的重要性。

陆丰又往医院的卡里转了2万，这时护士拿着收款码进来了，看来她是一个一个房间来收钱，陆丰以前从来没有无法想象护士不仅负责扎针，还负责催钱收款。看到护士来收钱，姐姐立马站起身，从自己的兜里掏出钱，陆丰看着姐姐的钱像芝士卷一样卷着，她摊开在左手的手掌心内，用右手铺展开来，说道：“给，我这有零钱”，说着就往护士的手里递，此时陆丰已经对着收款码扫了一下，对着姐姐说：“我给，你把钱收起来”。看着姐姐的行为，陆丰的眼中嗪着泪水，我亲爱的姐姐呀，连几元钱你都舍不得让这个弟弟去拿。

母亲在这是也醒了过来，姐弟俩都不敢将真实的病情告诉母亲，而母亲也只是认为她自己和十年前相似，只是冠心病，心梗。看着母亲醒来，陆丰便对姐姐说道：“姐，我去打饭了，现在先去排队，别一会又是很多人，等排到队了，一些吃的东西又没了，你们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娘，你吃啥不吃，有啥想吃的”，陆歆转头看向母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