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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凤哈哈笑了起来:“难怪你们都不用再在这里搬麻袋了,原来是有了新的打工仔!那刀疤脸那里又是什么意思?”

“拔得动剑的去他那里登记姓名来历,签字画押,等着下月初十正式开始登船比斗,一直比到十四号,比出天下第一来,应霍休之约。”

陆小凤道:“霍休已经现身了么?”

花满楼道:“没有,但他的大管家已经到了,将羊城、京城、江南的产业都已经交了出来。”

但其实霍休放出的话如今已经天下皆知,他要是想赖账,下月十五日之后,他在这天下就再无立足之地了。

也是因为这个,所以这一消息才能引起江湖轰动。

没有人觉得霍休敢在全天下人面前耍赖。

陆小凤却不这么认为——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当然也觉得霍休不可能耍赖。

但经过这段时间东奔西走地找人之后,他对霍休已经全然没有了以前两人做朋友时的信心。

他既然能够在得知了陆小凤要带着五十年前的严立本、平独鹤找他当面对质,清算旧账时藏得不见踪影,谁知道他这一回会不会又只是耍人玩、故意引起江湖纷争、他好隔岸观火呢?

但既然产业已经交了出来,陆小凤自然也可以放心了。

至于什么武功秘籍——

这只是江湖中人传消息传得渐渐走了样而已,事实上霍休放出的消息当中从没有过任何关于武功秘籍的只字词组。

陆小凤总还不至于要将霍休没有说过的话也按在他头上。

“这主意全是我妹妹出的?”

花满楼道:“是。”

陆小凤忍不住看着甲板上楚蓝的身影喃喃自语道:“真不愧是我陆小凤的妹子……”

他没有察觉到,他身旁的人全都忍着笑,连薛冰都快要忍不住了。

这时站在那把深入地底的剑旁边,看拔剑的人有没有拔动的司空摘星看到了陆小凤,连翻了三个跟头落在他的面前。

“陆笨蛋,看来你这段时间赶路过得很辛苦啊!”

陆小凤立即说道:“同苦同苦!你在码头上也辛苦了!”

司空摘星道:“我们不一样,我这活儿是轮流的。”

他示意陆小凤看队伍那边。

他一走开,立刻有人去补上了,竟然不用任何人打招呼。

那补上的人是一个脸正中间有疤的老头儿。

看着倒像是跟坐在桌后登记的左脸有疤的老人是兄弟,两人长相十分相似。

当然,陆小凤也没有忽视还有一个右脸有疤的老头在排队试剑的人群当中监督有没有人不守规矩,比如插队、或者是直接在队伍里跟人动手之类的。

陆小凤道:“这三位是什么人?看起来武功也都不俗,我好像从未听说过。”

司空摘星道:“西方魔教的三司,他们是来找你的。”

陆小凤道:“找我的?我从没有跟西方魔教打过交道。”

其实那三人也早就发现了陆小凤——无论何时何地,他都是个令人难以忽视的男人。

若不是这段时间楚蓝积威甚重,三人几次动手都没有讨到任何便宜,反而被困在这码头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早就直接找上陆小凤了。

当然,陆小凤还不知道这一点。

他只听楚蓝扬声道:“送走这最后一船货物,哥哥你就可以准备开始和司空摘星比赛捞鱼了!”

司空摘星嘻嘻一笑道:“咱俩总是比翻跟头,这回换换花样。你放心,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我绝没有在你不在的日子里偷偷跟渔翁学捕鱼!连下水都极少。”

陆小凤笑道:“我当然信得过你!”

很快,码头上的船只开走,空出了一片水域。

岸上试剑的、登记的两队如常进行。

木道人、古松居士、铁肩大师、金九龄、老实和尚、苦瓜和尚、花满楼都出现在了码头上。

而整个码头视野最好的地方站着一个楚蓝。

陆小凤和司空摘星并肩站在水边,跃跃欲试。

楚蓝正色说道:“你们两个同时下水,以半个时辰为限,谁捞得鱼多谁获胜。”

旁边渔网、鱼竿鱼钩、甚至鱼篓水靠等等捕鱼用具一应俱全。

全都准备了两份。

陆小凤道:“这似乎是我们二人打赌以来,最为兴师动众的一次。”

司空摘星道:“的确。我就要在众人见证之下赢你了!陆小凤,你做好准备了吗?”

陆小凤道:“好了。但我实在很奇怪,你这必胜的自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司空摘星神秘地说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陆小凤:……看来我不是陆笨蛋,也不是陆小鸡,应该叫陆倒霉蛋?

四条眉毛16

这一日的傍晚,落日余晖仍在,漫天的晚霞照得月亮湾码头上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泛着暖暖的颜色。

此时此刻,所有熟悉的不熟悉的江湖朋友们全都在笑,就连那边排队的人也在笑。

只有陆小凤灰头土脸,哭笑不得。

“妹妹,你要叫我做什么直说就是,何必还要胳膊肘往外拐?”

楚蓝笑道:“可我没有把握叫哥哥做的这件事你一定会答应。正好我也还没有见过哥哥挖蚯蚓的英姿,就与司空摘星一拍即合啦。你放心,我只帮他这一次!往后我们还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众人大笑道:“没错,我们都可以作证,陆小凤的妹子还是陆小凤的妹子!绝不会变成司空摘星的!”

就连向来不怎么爱笑的铁肩大师,此时脸上都已经盈满了笑意。

其他人更是看着水里狼狈不堪的陆小凤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更何况,陆小凤只知道楚蓝出手帮了司空摘星,叫他这边得鱼少得可怜,而跳进水里的司空摘星就仿佛一个巨大的鱼饵,所有的鱼都像是飞蛾扑火一样扑向他那边。

可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他却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陆小凤又能说什么呢?

他只有苦笑,认栽。

“司空摘星要叫我去挖蚯蚓,妹妹你想叫我做什么?”

楚蓝道:“明日起,你跟我一起到码头上来搬货挣钱,为我们的房子出力,一直到我喊停为止。”

“什么?”

陆小凤怪叫道:“你叫我来扛麻袋?”

楚蓝道:“那倒不是。哥哥不是有一招绝技,可以将酒杯里的酒从肚子上吸到嘴巴里么?你要是可以直接把麻袋吸到船上、或者是吸下船,当然也可以不用肩背抗。”

陆小凤只好苦笑:“一杯酒与一个麻袋也能相提并论么?妹妹未免太看得起哥哥。”

楚蓝道:“那哥哥到底答不答应?”

陆小凤深吸了一口气道:“愿赌服输,明日我与你一起来码头上!”

陆小凤原本还有些疑惑码头上的这些人为什么都这么听话——要知道江湖人士一向是最受不得束缚的,很多人连官府的面子都不卖,更别说楚蓝一个小姑娘了。

输给她又怎么样?

她毕竟只是一个人,一双眼睛,总不可能看得了几百上千的人吧?

更何况她也不是不干活的,一天到晚都在运货,比采花蜜的蜜蜂都要勤恳。

那些人想要趁着人多的时候跑,肯定还是能跑掉的。

为什么都不跑?

难道这些江湖人士输给楚蓝之后就全都转性了?

这个可能性比天下红雨、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低。

陆小凤绝不相信。

这天夜里陆小凤睡了一个好觉,当然,城中的所有人都睡了一个好觉。

有些人的心情还特别好。

第二日一大早,陆小凤果然说到做到,起了一个大早跟着楚蓝一起去了码头上。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的妹妹,楚蓝是怎么叫人听话的。

就像陆小凤想象的那样,江湖人士大概是天底下最无拘无束的一群人,他们想做什么就要做什么,不想做什么,那就会用尽一切方法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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