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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蓝答应了一声。

反正东海王这么说了,她就听着应着,至于真的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做,那又是另一说。

东海王又感慨道:“你一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才练成这样的武功。我每每想起来心里头就难受得很。楚蓝,你还怪我这个当爹的在你以往的人生里没有尽过一点当爹的责任吗?”

楚蓝毫不犹豫地说道:“不怪。”

因为她根本没有把东海王当成她的父亲,怎么可能怪他没有尽责。

东海王道:“那,父王说的话你也愿意听是不是?”

“父王你说。”

“姑娘家不要出手这么狠,今日那两个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来头,你怎么一出手就取人性命,若是误杀了好人可怎么办?那时候再后悔也晚了。”

楚蓝侧过头看了东海王一眼,正对上他的眼神。

任谁来看都是此时的东海王都是一副满心为爱女打算的慈父模样。

楚蓝道:“没事,他们两个我认得,手上都沾着无数无辜的人的鲜血,死有余辜。”

东海王顿了顿,道:“那自然再好不过。只是下回你出手时,若有可能,还是要尽量留几分余地,你觉得呢?这回来的恰好是你认识的恶人,但下回或许就不是了呢?人命关天,还是要慎重再慎重的。”

楚蓝“嗯”了一声。

两人骑马的速度都不慢,很快就进城回了王府,东海王去安排人回正元寺接四个受伤的侍卫,楚蓝则是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去看徒弟们去了。

岳洋的越女剑法又有进步。

屠劲山几个小的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羡慕极了——他们年纪都还不大,这些日子在楚蓝的庇护下活得比以往过得都要轻松,几个人的胆子在慢慢变大、性格也在逐渐变得更加活泼起来。

这时候的羡慕之情也都写在了脸上。

楚蓝看得有些好笑,但却又有点心酸。

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对于“越女剑法”来说,资质的重要性。

她已经去过好几个世界了,每一个世界最后能够练成越女剑法、让她获得“宗师”称号去往下一个世界的,都是那些检测资质有一百点以上的。

而资质这东西并不能靠努力获得。

楚蓝在一遇到他们的时候,系统已经给出了答案,这答案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好,只有可能变得更差。

因此,这些小孩儿再羡慕、再是早起晚睡日日勤练,只怕也不可能追上岳洋。

但人总不能因为无法达到巅峰就停滞不前。

也幸好,楚蓝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这一残酷的事实。

她看出几个孩子的艳羡,笑着对他们说道:“岳洋比你们大,他本就练剑,武功不弱,自然比你们进度快。你们只管好好练习,不用看别人。苏叶,石斛,你们两个还学医术呢,最近不是也在教你们易容术了?这些岳洋可都没学。”

苏叶和石斛连忙点头。

她又看向屠劲山:“我五天前才教了你一套掌法,其他人都没教的。”

屠劲山也使劲儿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她最后看向在京城的大通镖局里收的两个学生——他们两个入门最晚,基础也最为薄弱,此时还只是在每日练习剑招。

楚蓝也知道这样有些枯燥。

但打基础这一步不可能跳过。

她对他们两个安抚地说道:“你们看岳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练成的,是不是?他每日也在埋头刻苦练剑。你们只需要跟他一样努力,迟早有一日也能练出一身好武艺来。”

两个小孩儿点了点头,其中一个叫王亭之的大着胆子说道:“可是师父,你不让我们像大师兄一样每天一直练剑。”

楚蓝道:“因为你们还小,欲速则不达。”

“是,师父。”

看完了徒弟们,又和玉天宝、上官雪儿说了两句话。

最近这两个人练的武功不一样,天天约着切磋,倒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动不动就吵起来了,相处平和了许多。

除了上官雪儿还是会时不时地突然冒出一句谎话之外。

当然,玉天宝如今也算是身经百战,已经十分了解上官雪儿的习性,再也不会被她骗了。

因为他不会被骗,也就不觉得她的谎话有什么。

是以两人的相处越来越平和起来。

楚蓝说了几句话,见两人准备继续对练,她就拿了两壶好酒找陆小凤去了。

王府内找不到、她索性纵身一跃上了房顶,在屋脊上走了两圈,已经出了东海王府的范围,却还是没有找到人。

楚蓝微微皱起了眉头。

昨日陆小凤说过,今日不会出府,为什么此时不见人影了?

她倒不怀疑陆小凤会出什么事。

东海王的目标本就不光是他,他的目标是她,陆小凤算是附带的目标之一。

但他的意图绝不是要杀了他们,而是想要利用他们。

那就绝不会有什么危及性命的急事。

难道又有朋友来了?

楚蓝猜测着。

不过如果她此时可以见到陆小凤的话就会知道,她只猜中了一半。

的确是又有朋友来了,还是东海境内的朋友。

这回来找陆小凤,两个人到一个酒楼的雅间里之后,对方就直接说道:“陆小凤,当年你走之前,我请你喝酒的时候你说过,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这话你还认不认?”

陆小凤正色道:“当然认。老牛你有事只管开口。”

老牛表情有些别扭地说道:“我听说你和你那个天下第一剑客的妹子如今都在东海王府里,听说王爷还认了你妹子做郡主娘娘?你难道没有捞着一个什么郡王爷当当?”

陆小凤苦笑道:“老牛你说笑了,有话直说就是,你本也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不是么?”

老牛道:“那我可就直说了!你那妹子不会真是这个东海王的亲生女儿吧?我要你帮我杀了东海王报夺财之仇!”

陆小凤吃了一惊,说道:“夺财?”

老牛点头,冷笑道:“十五年前我老牛也是家产颇丰的,在当地很有几分富豪的名气。或许就是这豪富之名惹了人的眼,官府的人巧立名目地要钱我老牛不肯答应,他们有一天就突然闯进家里把我全家都下到大牢里去了,说我们犯了这个罪那个罪,其实还是钱的事儿!我们一家子在牢里脱了一层皮,不到一岁的小闺女惊吓过度在牢里又没大夫给看,活活熬死了。这仇我一定要报!”

陆小凤忍不住说道:“你不肯离开东海,就是为了伺机报仇?”

“不错。我本来已经找到了合适的帮手,也买通了东海王府里的人,只等有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能动手。可你和你妹子进了王府——”

老牛苦涩道:“我请来的帮手是从江南来的,他亲眼见过你那妹子的武功,天下第一剑客之名实至名归,不打一丝折扣。有她坐镇王府,我请再多的帮手来、买通什么内应都是白搭。我本来不想找你,这是实在没办法了。”

他双目直视陆小凤的面容,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个忙,你不会不帮吧?”

陆小凤苦笑道:“咱们的关系,我怎么可能拒绝你?”

不等老牛露出喜色,他已经又说道:“只是你要给我一点时间。满江湖的人都知道,我那异父异母的亲妹子,只有她管我,没有我管她的份儿。我说的话,她也不一定听。你总要给我一些时间叫我去说服她对不对?”

“行,我给你时间,你需要多长时间?”

陆小凤道:“这只怕还取决于你。”

“什么意思?”

“我自然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但我妹子却不认得你,她连我的话都只看她自己的心情听不听的,肯定不会听你的话。你有没有什么铁证可以拿出来的,交给我拿给她看,否则只怕我也说不动她。”

老牛道:“我亲闺女死了,家里被害得这些年一贫如洗,我就差去街上跟闲汉们一起等跑腿的活儿干了。还要什么证据?我本人就是证据!”

陆小凤摇头。

不等老牛翻脸,他就又说道:“你先别急,我没说不帮你。只是你这话说给我听我自然信你,但其他人,哪怕不是我妹子,随便抓一个人来也不一定会信你的话啊,老牛,咱得讲道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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