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成长的记忆20(1 / 2)

秋宁给爸妈和弟妹都买了新衣裳,还给弟妹买了新书包和车厘子。

顾小龙开着家里的电三轮带着嘉琪嘉豪来车站接女儿了。

看见姐姐,两个小弟弟妹妹因为太高兴都哭了起来。

把个秋宁和爸爸也弄得落泪了。

因为每次秋宁回来,弟弟妹妹都要挤在她的小床上睡觉,这次,爸妈给她换了张大床。

吃过晚饭,姐弟三个都在秋宁床上摆弄新书包和玩具。

玩累了,三人就拱一个被窝里说话,孙秀秀想进来看他们冷不冷,被孩子强拉着要一起睡。

顾小龙就笑着把妻子的被子抱过来:“这床大,睡你们四个也不挤!”

孙秀秀和儿子一个被窝,秋宁和妹妹一个被窝,她和妈妈头挨着头睡。

两个孩子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很多年了,秋宁没有这样的机会和妈妈睡在一起说悄悄话。

“你呀,挣个钱不容易,还要养这个家,给我们买啥衣裳呢。你在大机关上班,给自己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免得别人看不起。”见女儿回家还穿着上学时的衣服,孙秀秀很难过。

秋宁把脸贴在妈妈脸上,默默流泪了。

虽然她的伤心无声无息,孙秀秀却知道女儿哭了。

她的手在秋宁脑后抚摸着,有点哽咽:“爸妈没本事,啥也帮不了你,还拖累你。”

“你们生养我,供我上大学,这就是你们的功劳,我要是不好好报答你们,那我连跪乳反哺都不懂,成啥人了。”为了不让妈妈难过,秋宁岔开了话题。

“咱县里的路不是前年才铺的吗?我咋看着到处坑坑洼洼的。”尤其是自家附近的那条路,坐在电三轮上,颠婆得厉害。

“都说是张县长的亲戚干的活儿,哎呀,说啥的都有,咱也管不着。”孙秀秀语气一转:“你还记得顾平德吗?”

“好像是,我叫二叔的?”秋宁还真有点印象。

孙秀秀笑了:“你这小脑瓜就是好使,你爸和我说起他的时候啊,我半天记不起来。他十几年前就到安澜了,现在是哪个局的副局长,他前些天突然给你爸打了个电话,这些年不联系,把你爸都搞懵了。”

“找我爸干啥?”

“他让你爸年后不要出去打工了,说有个啥公园,里面有好些个节目,让你爸去演戏,说不下雨的时候一天得演十来场,好的时候一个月能挣五六千,最差的时候也有三四千呢!”

“演戏?我爸能会演戏?”

“就是啊,你爸也那么说的,他说就是穿上衣服、粘上胡子跑个龙套,连台词都是录好的,到时候记得啥时候该自己说话了,对个口型就行,台词不多,就一两句。”

“是吗?那这个活儿不错呀,肯定可多人想干,他为啥找我爸呢?”

“我和你爸也不知道啊,不过你二叔说了,那个活儿也辛苦,是露天表演,春秋天还行,夏天和冬天就受罪了。”孙秀秀停了片刻又说:“还说免费提供住的地方,管一顿午饭。”

秋宁不说话了。

她眼前出现了李楚买给自己的行李箱和里面的卫生巾。

在园林的凉亭里,她也和蒋莹说过,爸爸身体不好,她不想让爸爸出去打工,怕他病在外地,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

“妈,那个公园是不是叫海绵城公园呀?”

“对对对!我记不住名,我还纳闷呢,海绵城是啥意思呢?”

“睡吧,这个工作挺好的,那个公园的后门离我住的地方走路也就十分钟。以后我和爸离得就近了。”

“是吗?那可好了,真好!”孙秀秀很高兴,带着满足的笑入睡了。

又是李楚,他把自己当做圣诞老人了吗?一个个地满足自己的心愿。

秋宁上小学、中学、高中、大学,都因为名字与“蚯蚓”的读音很像,外号就一直是蚯蚓。

秋宁的小学是在县城里上的,第一次被人叫“蚯蚓”时她哭了,觉得把自己比作又脏又丑的蚯蚓是对自己的侮辱。

她小学的语文老师姓闻,是个清瘦的中年人,她说:“蚯蚓是一种陆生环节动物,可以使土壤疏松、改良土壤,可以入药,叫地龙。所以呀,不要看不起小蚯蚓,庄稼的丰收它也是功不可没的呀,还有呀,不要轻易给同学起外号,不礼貌,我们顾秋宁的名字起的多好啊,秋日的阳光下,树叶随着秋风飘飘落下,大地被阳光染成了金色,多么安宁祥和的秋日啊!”

每次遇到挫折,她都会对自己说:“我就是一条小小的蚯蚓,可是我依然可以创造出我应有的价值。”

明天是年三十,秋宁决定明天主动给李楚道贺新年并表示感谢。

大概因为李子寒对婚姻极不忠诚自己才能成为他的妻子,所以向继云把李子寒看得很紧。

李楚四五岁时正是公司渐渐做大的起飞阶段,李子寒要经常出差,而向继云则非要随行。

于是,李子寒就总把李楚送到郑娴家里,交由她照看。

其实自从娶了上得厅堂下不得厨房的向继云后,李子寒就请了居家保姆。

也许是原配夫妻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也许因为郑娴是除自己外最大的股东,李子寒最信任的人还是郑娴。

张晖是公司职工,性格开朗活泼,原本她“勾搭”老板应该被唾弃的,偏偏又出现了个向继云,令未婚先孕的她变成了受害者。

而向继云就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娇气、柔弱,在外面受了气回到家只会哭哭啼啼,完全忘记了自己已经做了母亲。

被李子寒带到公司里玩儿,总有人看似人畜无害地问他:“你管郑娴叫啥的呀?”“你妈是不是二十四小时跟在你爸爸后面?”

这些他那个年纪无法回答,也不理解的问题,随着年龄的长大,都明白了。

李楚记事很早,特殊的成长环境令他很敏感。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