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6(1 / 2)

白狼剧烈地呼吸,胸口还在淌血,眼神仍那样清澈。

傅月从中读懂了许多。

她伸手摸了摸白狼的脸,柔声问:“你还好吗?回床上躺着?”

白狼颤微微地站起来,朝家里走去。

傅月抹了抹眼泪。她猜到了,夜趁她和窗口的鬣狗战斗时,推开门出去,只有他会关好门护住她的安全。重伤之下,冒着生命危险战斗,也是为了她。他们本可以安全躲在屋内,可是从外面解决掉鬣狗,她就不会那么害怕,也能守护好他们辛苦攒下的食物。

白狼站在床边,缓慢地抖了抖毛。

“你先躺下,我帮你擦擦。”傅月隐约猜到,白狼可能是觉得脏不愿上床,以前休息前白狼都先去洗澡。

白狼慢慢爬上凉席,不似平常那样敏捷灵动,他侧躺着,摊开身子,胸口黑色的血痂中渗出许多鲜红。

傅月感到心疼。

“嗷。”白狼叫了声,虚弱,却很欢快。

他的眼睛,像是阳光照耀下碧蓝的浅海,抹平了傅月心中的悲伤和紧张。

“先吃东西吧。”傅月感觉好多了。

她端来大盘子放在白狼面前,从陶罐里舀出已经煮成冻装的肉糊,又拿了个陶罐涮鲜嫩的牛肉。

白狼吃饭没那么斯文,饿久了,声音有些大。却让傅月感到安心,他还有力气吃饭,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吃光了三大盘肉,白狼又喝了水,懒洋洋眯着眼睛小憩。如果没有胸腹部狰狞的伤口,此刻一定格外悠闲美好。

烧好热水,傅月用布巾沾湿,小心地擦拭白狼的毛。

天已经黑透,油灯不是很亮,她也累了,擦着擦着,就趴在白狼身边睡着。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傅月什么梦都没做,再醒来时已到下午。

屋子里暖烘烘的,白狼仍静谧地睡着。

傅月起床打理好自己,锅里炖上肉,提着长矛背着筐子去爬山洞。经过了昨天的惊心动魄,她的胆子变大了。

洞口还有一具鬣狗的尸体,脸是烂的,应该就是爬窗的那只。傅月感到自豪,她帮上了忙。

她把鬣狗的尸体扔下去。她认为这可能是兽人,不能吃,不如就把这三具尸体扔在周围,威慑潜在的敌人。

在洞里装满一筐食物,傅月回到房子,又烧了水,继续为白狼清洁。

她没有药物,也无法消毒杀菌,因此不能动白狼的伤口处,只能等他自己结痂长好。看上去,兽人的身体素质比人类强,人类要是受了夜这般的伤,在野外肯定活不下来。

傅月要把白狼的毛都擦干净,减少感染的可能性。若是真的感染,傅月也想好了对策,就用烧红的刀挖去溃烂的血肉。

期间,白狼醒了,配合地翻身。只是靠近伤口处长毛缠着血块,根本擦不干净。

“我能把毛割掉吗?”傅月问。

白狼点头,眼里满是舒服和愉悦,仿佛胸口的大洞一点儿也不疼。

傅月把伤口周围清理干净,白狼的胸腹也秃了,可他似乎还觉得不够,把毛茸茸的头凑到傅月面前。

“不行。”傅月拒绝,而后又耐不住白狼可怜巴巴的眼睛,说,“最多给你弄短一点。”

她知道白狼热,也想过帮他剃毛,可理智不允许。厚重的白毛下,是和人类一样脆弱的皮肤,遇到大猫那长倒刺的舌头就会掉一层皮。毛茸茸也是对夜的保护。

接下来几天,白狼夜吃了睡,睡起来就躺着看傅月在做什么。傅月不让他翻身趴下,他看不见时,一双大耳朵不时动一动,仔细听傅月的动静。

值得高兴的是,夜的伤口没有感染的迹象,血痂长牢后,傅月小心翼翼地把伤口外面沾了毛的一层刮掉,帮他擦干净。

似是因为那几头尸体形成的威慑力,再没有兽人发起袭击。过去他们囤积的食物派上了大用场,傅月可以每天待在家里,继续做她的物件,顺便照顾白狼。

一天傅月醒来时,发现白狼不见了,她着急地拿着武器出门,却看到变成人形的夜抱着两大陶罐水从溪流上游走来。

他头发微湿,胸口的血痂呈暗红色,像是刚刚洗了澡。

“月!”夜看到傅月,眼睛立马亮起来,想要奔向她。可怀里陶罐的水太满了,跑起来绝对会洒,夜左瞅瞅右瞅瞅,脸上满是急切,快步稳稳地向她走来。

“你!”傅月正生气,夜出门从不跟她打招呼,几次都把她急坏了。可她不忍心责怪夜,夜总是一个兽人可不知道这些。

她只能慢慢教夜,告诉他出门一定要打招呼。

夜高兴地答应。

他的身体渐渐好起来,傅月日渐舒心,样样都好,就是好多日没有吃到新鲜蔬菜了。

这天她来打水时,便试着想往森林里走一走寻找野菜。自打过鬣狗后,她自信心爆棚,觉得自己遇到危险还能抵挡一二。夜就在附近捡蛋和采蘑菇,只需她轻轻唤一声,听力极佳的夜就会迅速赶来。

可食用的植物零星散落在森林里的各个角落,傅月常常扒拉完一片草丛,才能找到一两棵。

不知不觉间,她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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