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落地的桂花23（2 / 2）

“是不是太誇張了。”

“會嗎？嚴重點更能被重視，而且說不定是實情。”

女人內心惶恐，“別這麼悲觀。”

“一直未收到關於今年自己任何消息，就像人間蒸發。”

“不會，你肯定在某個地方活得很好。”

“希望吧。”

阿姨端著客人指定飲品出現於食堂。

“謝謝。”

早飯後，兩人來到稻田邊，見當地農民提著水桶在田邊。他們靠近田埂由近處觀察，發現在往田裡傾倒小魚。

“稻香魚嗎？”白宇月開口問旁邊提水桶大叔。

“對。”

“第一次見到養殖稻香魚。”

“稻田裡養魚肉質好，味道鮮美，等收穫時候可以買來吃。”

此時魚從桶內跳至田埂，女人蹲下拾起魚苗丟進水稻田。羅半仙由上方道路經過，瞧見兩人玩魚。他面不改色亦未作停留，只是專注走自己的路。

放魚苗體驗完成後，二人遊覽村莊整圈，並未尋獲絲毫機遇。便決定回民宿取行李前再次拜訪高人住處。

院門依然敞開，羅半仙躺在竹製搖椅閉目養神。竹桌擺著銀色鋼杯、眼鏡和男人贈與禮盒。

兩人剛跨入院落，他出聲道：“東西帶回去吧。”

“送人物品豈有取回道理。”助理推託。

他雙膝跪地，“大師您幫幫我，實在是束手无策。”

出乎意料的舉動令庭院女子震驚萬分。

羅半仙驚坐而起，以凜冽目光注視膝旁男子。天井上空驟然烏雲密布，院內狂風大作，桂花樹嫩黃花朵和鋸齒狀樹葉被紛紛吹落，空氣中飄散香味使人無法消受。花架上小盆多肉墜落石板，白宇月抬起胳膊掩飾面部，預防砂石飛入眼球。

轟——！暴雷割破天際底部，彷彿破裂的透明塑膠袋，水柱集中傾瀉而下。

待女子觸發跑步開關，難免被潑一身濕。她躲入廳堂之內，拍去髮絲與肩膀多餘水分。

雨水沿瓦緣刺入地面。

“起來。”高人視線穿透中庭。

他提起腳步朝牆邊移動，打開燈光。

助理扶著膝蓋站起。

“不該出現的人，還能在這，皆仰賴上蒼賞賜。”他眼神轉為柔和。

男人舉目，“什麼意思？”

女子內心咯噔，扭頭看向對方。大師走回搖椅，掛上眼鏡。

“有緣無份，切莫強求。”

他右手朝上指，“定好的事，找我也無用。”

“那我死了嗎？”

“無可奉告。”

“我不信。”男子顫顫巍巍倒退兩步。

“別退了。”她制止對方，再往後便要從台階掉落。

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促使白宇月跨步靠近，抓住助理手肘。

“那有回去方法嗎？”

“尋幽參訪眾多神祇，答案早已告訴你們。執迷不悟，何需捨近求遠。”

此番點撥令人毛骨悚然，她即刻堅定心志。

“那更好！佛說是福是禍未具定論，便是有轉機。”

女人牽動對方面向自己，以琥珀般瞳孔與他眼神交匯。

“聽好了，既然關鍵在我，絕對不會讓你消失。”話語充滿力量。

“對，未到放棄時候。”受到堅毅語氣影響，孔世舟飄遠的魂魄被牽引返回。

雨勢漸弱，“等雨停再離開，搬張椅子坐。”高人建議。

她把靠牆長凳挪至桌旁，三人觀雨靜待時機。方才潑天雨量擊落巨多桂花，連多肉亦捱過幾分疼痛。羅半仙為兩人泡壺熱茶驅寒，他們閒聊穿越以外俗世，大多關於高人隱居前的人生閱歷。

一小時後，大雨轉成毛毛細雨。二人借了把雨傘，承諾將傘歸還於民宿，即向對方辭別。

“東西忘了。”

兩人扭過頭。

“知道您分文不取，半仙也沒說什麼，只是補氣蔘片，就當作晚輩孝敬。”女子回覆。

回程路途孔世舟一直望向窗外，宛如千言萬語說不盡亦無法道明，他思量疲乏即沉沉睡去。

居民樓下，兩人碰見孫筱荷跟她男友楊灝。

“你們要去哪？”白宇月問。

“出去玩，晚間的飛機。”

“玩得開心。”

孫筱荷微笑點頭，四人擦肩而過。

“他們倆怎麼會一起回來？”男友好奇心爆發。

“孔世舟現在擔任她助理。”女子顧左右而言他。

對方得到如此答案便未深入探究，想必是理所應當地認為有工作需求。

淋過雨女子覺得身體笨重，沐浴完畢即臥床昏睡。孔世舟大概是遭受強烈打擊，導致體魄虛弱引發高燒。

夜晚手機響了數次，可她全沒聽見。

隔日破曉，男人仍舊撐起軀體，準備去公司。於樓下等待許久，眼看超出平常上班時間，他撥打老闆電話同時朝樓上爬。

助理使勁敲門，屋裡半點響動也沒傳出。

又打給總監，“房子密碼是多少，白宇月好像失去意識了。”

男子按照對方報的數字打開門鎖，見到老闆倒於床上紋絲不動。

早先趁村里下雨之前，民宿阿姨將衣服收進屋內，正在客廳折疊衣物時，外面暴雨如約而至。

她呢喃道：“最近氣象預報還挺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