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同學（1 / 2）
“你剛才有在浴室說什麼嗎？”白宇月看著從浴室走出來的孫筱荷。
“說什麼？你剛才不是在講電話嗎？”朋友表情感覺比她還要困惑。
“我以為你在跟我說話，可能聽錯了。”終於，女子擁有完整甦醒過程，好不容易才從被窩離開。
超市裡穿著深灰色長袖薄針織衫和黔色休閒褲，頭戴黑色棒球帽的男子，正站在生鮮區翻看手機裡的購物清單。他挑選幾盒肉類放入推車，車中早就堆起半籃生活用品。
昨天是趕稿截止日，男人剛完結作品就出門補充物資。
將購買物品都拿到廚房歸位後，才脫下帽子，順手放在餐桌。去浴室洗完手，把出門前清洗的衣物晾好。
夕陽照映男子稜角分明的臉龐，雖然是男性，可是他皮膚真的非常細緻。充滿英氣的眉宇間為輪廓增添幾分深邃，鼻樑也算長得精緻好看。嘴唇偏厚一看就……很重感情。
男人曬完衣服坐在沙發稍作休息，窗外漸落的餘暉，都在提醒他該做晚餐。
廚房有座玄黑色大理石檯面中島，島台下方是白色櫃體。兩張烏黑皮質高腳椅並排擺在島台前方。
他將今天採買的海鮮拿出來處理，計畫放入燉飯的蔬菜也依序切好置入盤中。
此時料理台上手機震動起來，男人在水槽洗手後用抹布擦乾雙手接起電話。
“好玩嗎？”
“兒子——，好玩啊！今天我看到袋熊！你知道嗎?牠們便便竟然是方形！”女士聲音帶有驚奇和喜悅。
“你呢？在做什麼？”
“預備煮晚餐，你們在澳洲嗎？”他走到餐桌前拉開椅子，坐下來。
“對啊！這兩天剛到。東南亞玩得差不多，就換地方囉。”
“沒有水土不服嗎？”
“我沒有，你爸上個月在馬來西亞吃壞肚子，拉了兩天，還好我們有帶腸胃藥。”
“我適應力超好！吃什麼都美味。”
“那爸呢？他怎麼辦？”
“你爸說這輩子也就一次，反正吃不死就不需要太擔心。不過這裡亞洲餐廳很多，昨天吃的中餐也不錯。”
“你肚子應該餓了吧。不聊了，趕快去弄飯吃。掰掰。”
“嗯，有事再給我打電話。掰。”
男人將手機放於桌面，之後走向廚房。材料準備完畢，他決定同時烹飪海鮮燉飯和牛排。將番紅花略微煸炒，盛碗後，鍋中投入雞肉、西班牙香腸與臘腸煎炒出油。再倒入添加香氣的食材，炒至焦糖化。接著混和蔬菜、海鮮跟白酒悶煮數分鐘。最後取出海鮮，放入米和剩餘辛香料進行調味，蓋上鍋蓋。
從下層櫥櫃拿出鑄鐵鍋。將鍋子稍做清潔，開火，鍋中鋪層油，等油微微冒煙先關火冷卻。待煙消失後把牛肉置於鍋中以火煎它，直到兩面微熟。再投入大塊無鹽奶油，用湯匙將融化奶油不斷淋至牛排表面。
這時候廚房已經充斥海鮮燉飯與烤肉香。男人關閉煎牛排的爐火，查看燉飯狀態。把方才取出的海鮮擺回鍋中，並擠入適量檸檬汁，計畫再悶幾分鐘就能完成晚餐。
他將鑄鐵鍋移動到中島檯面，從櫥櫃挑選純白色圓盤。小心翼翼地把煎熟牛排安置於餐盤內，然後轉身將燉飯火源關閉。再轉身時居然撞到鑄鐵鍋把手，幸好他眼疾手快一掌按住從檯面掉落的鐵鍋，不過鍋裡肉汁幾乎全潑灑至地面。
沒有多餘遲疑，男人將鍋子迅速擺回檯面，立刻伸手於龍頭出水口，以冷水降溫。
他深嘆口氣，掃視滿地狼藉，感到一陣無語。
冷水沖刷的不僅是掌心溫度，還有內心煩悶。約莫三分鐘後，他尋找乾淨塑膠袋裝冰塊，打算晚餐期間冰敷。
男子暗自慶幸，幸虧左手只有輕微燙傷。
隨即抽幾張廚房紙巾，蹲在地上有序地擦拭油漬，思索著“早知道就少放點油。”
清除至雙眼看不見液體程度，男人右手端燉飯，左手握餐具，正要繞過島台。猛然之間他的身體失去平衡，此刻腦海乍現無數念頭。
“不會吧！有人跟我一樣倒楣嗎？我該放手嗎？”來不及採取任何措施，只傳來櫃體撞擊聲連同“喀！”的聲響。隨後是餐具和鍋子接觸地面的破裂聲，參雜著肉體給地板沉重一擊。
男子不省人事的躺在廚房。
“宇月。”孫筱荷遇見等電梯的朋友，開心小跑上前攙扶她手臂。
“你今天有點不一樣啊！心情怎麼那麼好？”白宇月盯著這位滿臉笑意親暱挽住自己的女人。在她眼中，孫筱荷是位落落大方的女性。儘管五官並非大眾所認為的傳統審美，但自身氣質與個人散發的魅力，足以使人深深為她著迷。
“要去約會？”
朋友眼睛都彎成月牙。
“他來接我。”她用雀躍又俏皮的語氣說。
“你找到目標了嗎？”
本來覺得疑惑，瞬間，白宇月反應過來她在問找人睡的事。
電梯恰巧抵達，她們走進電梯。
“找到了，高中同學。已經約定星期六碰面。”
“這麼順利！”腦中想著此女子果然很有行動力。
“只是約見面，我還沒決定是否跟他開口，也沒想好要如何向對方提起。畢竟畢業後就失去聯絡，直接說會不會有點唐突？這樣會把他嚇跑吧。”白宇月希望能從孫筱荷那裡得到些有用建議。
“很難說，也許他比你想像的開放。這件事你只能隨機應變。”
聽了朋友的話，她選擇將心放寬。
“也是，反正不急於一時。”
電梯到達一樓，兩人簡單道別，孫筱荷便朝大門外男友走去。
白宇月搭乘電梯繼續往停車場下降。
即便和同學約的是下午四點，但她從起床後就很苦惱要穿什麼服裝。女子坐在餐桌，咀嚼抹上藍莓果醬的吐司，頭髮用鯊魚夾隨意地固定於後腦勺。
“穿得與平時差不多就可以吧，給對方印象應該要好一點？或許穿得溫柔、溫和一些……？但幹嘛要取悅他？啊——好難啊——。”她在頭腦展開矛盾大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