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惨胜（2 / 2）

军团骑兵一路向东追至霜雪森林前的一片荒原，法师向骑兵的百夫长耳语几句，在百夫长的命令下，数百位骑兵齐齐减速勒马。停下来的马匹甩了甩身上的黑色液体，打了几个鼻响，纷纷掉头，朝着城中的方向回去了。

刚刚升起的太阳照在骑士们的背影上，银色的长矛滴落着黑色血液的画面为库尔城的战斗画下了句号。

继续向东一千多米的霜雪森林前立着一个十字架，乌鸦落在上面歇息，传出嘎嘎的叫声，千米外的骚乱袭来，乌鸦飞起，十字架一阵摇晃，传出吱扭吱扭的声音，晃动的木段上刻印着血红色的八个字：

“死者安息，生灵勿入。”

经过简单的修整，帝国的战士们再度集合，千夫长站在破损的城墙上，眺望着战场的残垣断壁，一片焦土的景象。

面色仍不太好的法师格尔森站在他的身旁，见他闭上双目，千夫长的声音从罗明脑海中响起。

“军团长大人已经带领帝国的士兵们攻破了巢穴，勇敢的帝国士兵们，我们已经击退了穴居人的猛烈攻势，每一位战士都是这场胜利的英雄！”

话语充满嘉奖和赞美，接着指挥官的语气严肃起来。

“然而，我们面临的仍是艰难的时刻，我们不会忘记畜生们在城中做的一切，帝国的伤痕需要用敌人的血液来修补，帝国的血液需要敌人的头颅来慰勉，帝国的尸骸需要敌人破碎的家园来偿还，我们无意挑起战争，但一切，为了帝国，泰尔在上！”

战斗结束，破损的城市现在还不适居住，在军官的指示下，帝国的守卫们就地建立了简易的营地，帐篷在黎明中拔地而起，篝火散发出温暖的光芒，木头燃烧产生的烟雾缭绕整个营地上空。

慢慢地脱下残破的盔甲，长时间的战斗使得罗明的身体酸痛不已，精神紧绷了许久的他躺在简陋的床榻上，疲惫一波波地袭来，帐篷内弥漫着淡淡的篝火烟味，与外界的严寒格格不入。

躺下不久，罗明已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他的脸上透露着一种疲倦和放松，仿若在梦中寻找宁静。在这个简陋而安静的营地中，罗明在紧张的战斗后找到了久违的安心。

一觉醒来，却已经到了深夜，银月斜挂在山上，洒下淡淡的月光，夜空湛蓝而宁静，映衬着山川的轮廓。

虫鸣声在夜间奏响，构成一曲自然的交响乐，篝火燃烧的声音噼啪作响，点点火星在黑夜中闪烁，将周围的一切映照得微光闪烁，夹杂着士兵们巡逻的脚步声在夜晚静谧的军营中回荡，整个军营弥漫着宁静悠然的氛围。

罗明独自站在军营的边缘，他的眼神透过围墙的缝隙，远眺着原野的广袤景色，在这宁静的夜晚，银月的光辉投射在原野上，勾勒出一片宛如梦幻仙境的画面。

感受着夜风的轻拂，远离了战斗的嘈杂，这是他在战火纷飞后难得的闲暇，银月下原野的景象为他带来一丝宁静。

一位军团的百夫长走入罗明所在的营地入口，月光洒在他的盔甲上，闪烁出寒光，他抬起胳膊挥了挥手，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开口讲话：

“通知营地中幸存的征召兵早晨到离城门最近的营地集合”

说罢，转身走出了营地。

罗明看着时间还早，走向破损的库尔城中，城里黑色的血迹未干，穿越城门，城墙上的箭楼和瞭望塔遭受了重创，一些已经崩塌，残存的部分也是破烂不堪。

心中有些恍惚，想起那个将精锐穴居人钉在城墙上的农夫，还有那几个经常到他铁匠铺打零工的年轻人。

踏入铁匠铺，房屋大半已经损毁，墙体倾斜，屋顶破烂不堪，一片破败之地。

站在残垣断壁中，锤砧的敲击声仍在他耳边回响，突如其来的战争毁掉了一切。

眼神游离，试图在破碎的建筑中找到一丝熟悉的痕迹，然而只有残破和荒芜，罗明变得无所适从，熟悉的生活毁于一旦。

看着天亮在即，便出了栅栏，朝城外走去。

太阳升起在霜雪森林的边缘，金色的晨光穿透云层，洒在城中战场上残存的武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