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落满枝桠 连载

花开花落满枝桠

分类:武侠修真 作者:罟罱山人 字数:4万字 标签:花开花落满枝桠,罟罱山人 更新:2024-03-15 21:10:28

幺幺仙子,神韵天成,天家瑰宝,不容亵渎。奈何仙子,情愫暗生,心属谁家?魔族皇子。天魔两族,水火难容,天皇震怒,仙子蒙尘。镇于崮澜,劫伴永生,皇子有恨,仙子无悔。万年修为,一腔热血,拼尽所有,冲下凡尘。 ...

崮澜山,山连山,连绵宛转八万里,神树花香十万年。

崮澜山,有遮天蔽日的参天古树,有奔腾咆哮的濑素河。有漫山遍野的蔬果,也有咆哮山林的猛兽。

这古老的大山里,生活着我的族人,统称崮澜人。我们过着最原始的生活,平平淡淡,与世无争。

我们基本不与外族有所交集,外族人也不屑与我们交集。

在他们眼里,我们落后,我们野蛮,我们不知廉耻,我们不懂教化,他们轻蔑的称呼我们为蛮夷,我们也撇撇嘴叫他们山外蛋子。

蹲在我的树屋,透过用枝条编织的篱笆墙向外看,就能看见我的部落。一座座用黄泥,红土,石头,茅草,树枝搭建的房子,房子外架设着灶台和铁锅。

那个围着青粗布,在熬制晚饭的女人是我的姨娘,古铜色的皮肤,健硕的四肢,还有弯下腰就要掉到锅里的一对丰乳。

姨娘是我们部落里所有男人向往交配的女性,所以她的房子里从来不缺男人。我也曾经幻想过拥有一个跟她一样的女人,因为她生的孩子都很健壮。

我几乎忘了我的名字,没有?不!我有,那又怎样,反正没人叫我名字,族人都亲切的称呼我“不祥”。

“不祥”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我的身世。当然,我也不配有身世,我也不想拥有这样的身世,就像我不想拥有“不祥”这个名字一样。

母亲在生产我的时候死于难产,是族长婆婆剖开母亲的肚子取出来的我。

“还真是不祥。”每每想到这些,我就不由自主的自嘲一下。

姨娘曾经说过,我出生时,浑身青灰,尖尖的耳朵,一身绒毛,屁股后面还有一截尾巴。四个字:奇丑无比。

我曾经腹诽:“我的名字应该叫丑比!”

我由姨娘扶养,姨娘当时有八个孩子,最小的也在哺乳,正好一起喂养。

“那我应该是她的第九子或者八个半?”想到这我就会开心一些,至少我还有人疼。人嘛,就算是野蛮人,也是群居动物,归属感总是有的。

可惜,由于我,给部落带来了不祥。老八在三个月后夭折了。我学说话的时候,在姨娘房子里过夜的男人发烧哑巴了。我在学吃饭的时候全族食物中毒,死了三个人。我在会走路的时候姨娘摔断了腿……

终于,族人们发觉了不正常,征询大巫,才知道,这一切的所作俑者,是我。因为我,出生的时候,就带来了厄运,带来了不祥!

从此,我就被赶出了部落。在姨娘苦苦哀求下,族长婆婆同意了,让我在距离部落不近不远的地方安了个家。至少,部落附近没有大型野兽出没,也算是安全。

我们部落里,男人是没有家的,每次外出狩猎回来,会在族长婆婆的安排下住在女人家里。当然,这种指定性的人事安排,仅限于几个杰出的男女,其余的就各安天命。

杰出的是指,男人要强壮,女人要高产。这样就可以保证部族里有更多的健康的婴儿诞生,绵延子嗣。

大山深处,有一处祭坛。我也去过几次,不过不允许我靠近,因为我——不祥。

祭坛的中心,有一棵巨大的古树,十个成年男人也不能将其环抱。

“真特么大!”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神树时的唯一感想。

神树,据说是三千多年前,由天外飞来的一道七彩霞光所化。所以被我们称作七色神树,霞光圣树。

神树有三千六百九十条根,两千五百八十条枝桠,一万四千七百片叶子,枝繁叶茂如同华盖般遮天蔽日。我在无人时悄悄来到这里数过,数不清,那就应该真的有那么多吧。

神树每年三月开花,会开出七朵不同花色的硕大花朵,每朵花开三十三天。神树开花却不结果,花落时花瓣会化作彩色流光飞去天际,被我们称作神迹“飞花”。

这个神迹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每到神树“飞花”,就是附近各个部落祭祀祈福的日子,所有人都会来。我也得来,不过不得靠近,只能远远看着。

花朵会渐渐的出现龟裂,本就缭绕方圆百里的花香会突然增强。那花香闻着让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可笑的是,又特么除了我。

神迹出现的一刹那,无论是我们籁歌族,老乔族,奉鱼族,还是与山外人走得较近的璧榭族,萘图族。所有人,全体匐身膜拜,行五体投地大礼。

各族大巫嘴里念念有词,祈祷风调雨顺,祈祷食物丰盈,祈祷族人健康,祈祷子嗣绵延。然后大巫们纷纷起身,又唱又跳,几乎癫狂。直至她们跳岔了气,直至神迹消失才会停止。

我在远处,也默默的趴在地上祈祷。祈祷我被大家认同,祈祷我早日成为“皮鲁卡”,祈祷我被族长指定,进入涅兰姐姐的茅草屋……我估摸着我的祈祷不会成真,因为“飞花”的一刹那,我的心,很痛!这莫名其妙的痛,那样悲切,那样彻骨。

我曾悄悄的问过很多人,“飞花”的时候,他们都与我相悖,除了感觉极其舒服,没有任何不良反应。

“唉!我这天杀的不祥!连神树都嫌弃我!”我在心里不由得暗自菲薄一番。

也怪不得神树嫌弃我,据姨娘讲,我出生的那一天,出了一件大事。

十五年前,朗朗晴天突然阴暗起来,遥远的天际电闪雷鸣。天空在震动!大地在震动!江河在震动!山川在震动!

这种震动长达三刻钟,然后天空被撕裂,一团包裹着漆黑火焰的火团从天而降,由遥远的北方天际飞向这里。

粗壮的闪电,夹杂着猩红的天罚之力不停的轰击火团。

大地席卷起道道狂风,卷着飞沙走石撞向火团。

江河怒涛滚滚,冲天的水柱强烈的冲击火团。

在天地之力下,火团分崩离析,破碎的残骸洒向大地。逐渐变小的火团愈发明亮,仿佛脱去了黑色火焰外衣,露出了本来明亮的内在,在天空化作一线炽眼的光华,从一声巨大爆炸产生的浓烟中,脱着耀眼的华光,一头撞向神树。

从天地震动的一开始,神树几近躁动,疯狂!七色霞光熠熠生辉,不停变换,不停摇晃。仿佛要拔出树根,飞升上天。

火团残存的火线飞向神树时,翻滚的乌云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之内,一根巨大的闪电带着摧枯拉朽之威轰击而来。

疯狂摇摆的神树,所有树叶夹杂着七色霞光冲天而去,包裹着,缠绕着那一线光晕。

“轰!”

那剧烈的爆炸就在头顶!爆炸产生的冲击力波及了整个部落,整个崮澜,整个大地!

在天罚与地惩的威力之下,凡人连蝼蚁都不算,只能称作尘埃。最后,也只能化作尘埃。

狂风呼啸,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江河沸腾。人们从一开始惊天膜拜到后来瑟瑟绝望,族人们在狂风雨幕中紧紧相拥,在悲凉与绝望中相互做着最后的诀别。

就在部落灭顶之际,一片七色霞光的树叶落在了部落,结成一道七色屏障。

“轰!”冲击波夹杂着飞沙走石,夹杂着天地伟力,冲击在屏障上。虽有屏障格挡,但是所有人在屏障破碎之前就不堪重压,陷入了昏迷。体质弱的人,当场七窍流血魂归崮澜。

“我从昏迷中苏醒时,看见大家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死的死,伤的伤。”

姨娘一边清洗滦荆根一边给我讲当时的情景:“我最担心的就是你娘,你娘怀着你,大巫说你娘没有胎动,怕是死胎。我连滚带爬的到了她身边,看她还好好的喘着气,身上没啥伤,我就放心了。然后我看了看她的肚子,你猜怎么着?”

年幼的我有模有样的举着手里的木棍,与落酥在练习叉鱼,其实就是在玩水。

我回过头问道:“怎么了?”

姨娘甩甩滦荆根上的水,放在一边继续道:“你原本在你娘肚子里一动不动,大巫和我们几个有生产经验的人,包括族长婆婆都以为你胎死腹中呢,结果这么一闹腾,你在你娘肚子里不停的动,当时神树飘过来挡灾的那片残叶,都被你小子从你娘肚皮上踹掉了。”

我当时还小,有点不知所措,有点不明所以。懵懵懂懂,好像听明白了,又好似什么也没听懂。

只记得回去的路上,姨娘讲到我娘当日因为惊吓难产,归了崮澜,我才略显悲伤。

当天半夜,我降生了,取名“震”,天地震动的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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