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变故（1 / 2）

退“疤面鬼”易，防流云寨难！

“疤面鬼”这等修为，在外面能逞逞威风，在流云寨只能给寨中五当家做前呼后拥的小弟。

这位五当家据说是滇州大户人家出生，犯下禽兽不如的大恶事，于元贞十年，仗着一身淬体第三境的修为逃窜到云州入了流云寨，坐下第五把交椅。从五当家往前算，还有三把交椅都与他修为相当。

而坐第一把交椅的大当家恶名远扬，是积年的老牌大寇，三十多年前就以一身淬体第四境，炼血境的修为聚啸山林，建立流云寨，于云滇两州与南黎的边境流窜劫掠，行踪诡谲。两州官府集结镇南军，明镜司等多方力量围剿多次，均只能震慑一时，根除不得。只因大正朝廷与南黎有约，未经南黎许可大正官方实力不可进入十万大山，流云寨却在此经营多年，占据人利，地利，更兼狡兔三窟，江湖游侠难以清缴。

久而久之，双方也达成了默契，只要流云寨不闹大，每年秋收前后出来打打秋风，官府就当没看见。于是每年流云寨来收贡，也成了云滇两州南部诸多乡村的“保留节目”。

于安趴在屋顶背面，看着村里青壮们不断集结，陆陆续续来了八九十号人后，一名侯在在马旁的匪徒说道：“大哥，清河村的人差不多了。”

此声一出，匪徒们停止了交头接耳，“疤面鬼”也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手中画本移开，目光扫过对面人群，不少之前还愤恨地盯着他的乡亲，真对视上了反而慌张地移开目光。

“疤面鬼”咧嘴一笑，对着面不改色盯着他的村长说到：“铁牛老哥，一年没见俺可想死你哩。”

“我倒是一点也没想见你，废话少说，划下道来吧！”村长面色冷冽地回道，“按老规矩，每户二两，咱们村，按两百户算，我来接下一坛酒，每户减去一两。”

十两银子就足够寻常四口之家比较舒服地过上一年了，二十户人家一年的开销摊到这三十几个匪徒头上，足够他们个个吃饱喝足一年。

他们这一伙人还不是只收清河村一家，这一带的大小村庄都逃不了。每年这么一上贡，不知多少农家要勒紧裤腰带吃稀饭稀粥度日，更别提什么读书习武，或者生病看药这种其他支出了。

“哈哈，还是铁牛老哥爽气。”说话间，“疤面鬼”伸手，一旁的手下递上人头大的一坛酒，“疤面鬼”笑眯眯地掂量掂量，作势欲掷。

铁牛村长凝神，准备接招之际，“疤面鬼”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说到：“哎呀我差点忘哩！今年我们大当家的要过六十大寿，我们大当家的可关心乡亲们了，年年都派我们这帮兄弟关照十里八乡的乡亲们！”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俺们大当家的这些年来这么关心咱乡亲们，他老人家过六十大寿，铁牛老哥，你们村不得准备准备点心意？”

此话一出，村民们炸开了锅，议论纷纷。躲在屋顶坡面后的，于安心中暗叹，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流云寨大当家来历不明，根本不是天南三州的人，传闻说是从大正西北边过来的，早年经历不详，谁知道他多少岁了，过寿只怕是个借口！

铁牛村长面色紧绷，额头青筋暴露，握着长枪的手腕微微扭动。在他身旁，他的“傻儿子”，以及刘叔等村里其他武者或是跃跃欲试，或是惴惴不安。

终究，村长还是冷静了下来，按捺着怒火反问道：“你说过寿就过寿，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胡编乱造。”

乡亲们也立马附和：

“就是，我们怎么晓得你是不是瞎说？”

“往年哪有过寿这么一说，你休想骗俺们！”

“你还有脸说关心俺们，你们就是一群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