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亵渎(2 / 2)

阿克图珀看向阿彻腹部喷涌而出的鲜血,忽然感受到一种远超过去那些不痛不痒的男女不平等的软刀子所能造成的痛楚来。

他不由得想:

如果我也找到了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妻子,她也会为了我,被人把脸按在地上吗?

我也不得不剖腹自尽,乞求权贵怜悯而不得,以苟全某个陌生的更尊贵的执棋者的布局吗?

这世界已经烂透了。

而我与阿彻仁兄,唯一的出路,似乎已经注定。

邪教领袖似乎正在向他未来的心匠和金匠大师招手。

而我不甘心。

到处都是的狗尾巴草,长得就像是还未成熟的小小的青涩麦穗,临近丰收的时候遍地都是,会被自主选择了种植的男人们咒骂抢了那些金黄色的麦子才应获得的营养。

而自主选择了建筑的男人,就算能免费住进各地的保障性住房,就算已经通过谄媚妻子或恩师成为了五级、六级、七级甚至八级的金匠,也很难住进本就应属于萧姬的天子套。

而那些选择了保健的男人,他们也算什么针砭医生吗?萧姬护佑一城的那天,是万人的称颂,他们双手接触过的女人呢?只会骂他们下贱,是一双玉手万人摸的技师。

技师,艺伎,妓子,萧姬。

这些意义不同的单字,在天子推崇的精灵语里,竟是同一个发音。

而我如果不是出生时被登记做了女人,我连精灵语都学不到。

我不如承认吧,我就是贪得无厌。

这世间的一切知识,我都想得到。

这世间的一切不平,我都想算平。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宏愿。

又像是接到了某种危机事件的警报。

天子于沉睡中睁开了双眼。

冰霜凝结于他的睫毛,冰晶凝结于他的细胞。

解冻之后的葡萄会变得软烂,解冻之后的人类也会变成血泥,但他的每个细胞都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似的,在冰晶融化时开始了自动的修复。

他背后冰冷的白光,透过他的身体,映照出金黄色的微光。

那是哆啦琥珀的颜色。

如果阿克图珀在他面前,一定会从他浓密的黑发、冷酷的眼睛、微塌的鼻梁、单薄的嘴唇,一直看到他健壮的胸膛、玉色的双臂、雄伟的裤腰,最后一脚踩到他那双从没有被裹过的脚上。

然后问这个男人,你悔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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