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题外(2 / 2)
面对二人担忧的眼神,林丹犀却耸了耸肩。
“这是没办法避免的。我这会儿说出来,就是让你们有个心理准备,别被“敌人”的凶恶吓破了胆,乱了阵脚忘记自己的职责。只要我们按照计划执行,上半场结束,定然是会有优势比分。毕竟他们对我们不了解,我们针对性布局,定然能暂时领先。只要能抗住下半场,待香燃烬,我们便能取得胜利。”
林丹犀话说的轻松,程欢和裴安却能听得出,林丹犀的决心。
她已经做好准备,面对对方暴力的决心。
“姐姐,不然…”
程欢想说什么,林丹犀却摇头。
“再聪明的头脑,想出再周密的计划,最终都要落到实战。有实战,便避免不了拳拳到肉的冲突。”
“我不会天真的自认为有光环可以避免。所以,在接下魏相的任务时,便已经做好了会狼狈的准备。”
“来吧,击掌,告诉我,你们会执行到底,不会让我白白牺牲。”
林丹犀伸出手,看着面前面色沉重的二人。
程欢吐了口气,“啪”的一声,清脆的击掌声传荡开来。
裴安尚且纠结,眼见程欢这般,林丹犀也目光看过来。
苦笑之后,裴安爽快的伸出手掌,和二人击掌。
“听你的!”
…
“哈!哈哈…”
不知是谁起的头,好像是林丹犀。
她少见的爽快明朗的大笑起来,是平日里稳重寡言的面目下,少见的意气风发。
程欢和裴安被林丹犀感染,也跟着大笑起来。
“大不了就撞我个谨断骨折,这魁首,小爷拿定了!”
“拿定了!”
“拿定了!”
少年相互鼓励,明知道会受伤也要闯一闯的决心,此刻显露无遗。
…
“呦,信心很足啊!看来,是想到对付我们的办法了?!”
三人小小的意气风发不到片刻,场外突然响起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三人转过头看去,果然是林高远。
见三人如出一辙的动作,和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嫌弃,林高远有些憋闷生气。
他这个二姐,不管何时何地,是何处境,总有这样一般志同道合的伙伴在身边。
以前是名不见经传的林琪,现在,连裴家小少爷都被她蛊惑。
“林丹犀,你有小半年没进府探望母亲了吧?难道这就是你的孝道礼数?”
“裴小公子,可别被有些人的演技蒙蔽。要知道,有些人可是天生的坏心眼儿,从不会说话时,就会给别人上眼药,使心眼儿,是天生的坏种…”
“林高远,身上不疼了是吧,要不要我让你长长记性?!”
林高远话没有说完,程欢便拉紧缰绳,就要上前。
林高远见状,又见裴安甚至林丹犀都没有阻拦程欢的意思,只好赶紧退后几步,躲开程欢的攻击范围。
“你等着!”
自己怯了,林高远也只敢冲林丹犀放狠话。
林高远退后,瞬间露出身后的林琪等人。
程欢从小到大跟这些人打过无数次交道,当即不耐烦的看向陪练禁军。
“怎么,木兰围猎今年改了规矩,能让队伍私底下刺探情报了?不如我们索性认输,让魏相让你们上场代表大乾对抗三王子,好不好啊?!”
程欢撒野生气,禁军校尉只好赶紧赔罪。
“程兄弟,是看你们没在练习,我才让他们过来的。他们打着林夫人的名号,母女情分在前,我也不好太过铁面无情啊。”
林丹犀摇头。
“冯校尉别介意,程欢也是对人不对事。这半个月,有劳冯校尉从早至晚,尽心尽力,若冯校尉觉得疲累无趣,尽管跟我们说,我们替校尉回了魏相,换人便是。”
林丹犀说话慢慢的,温柔含笑。话中之意却直打七寸。
真回禀了魏相,他以后哪里还有前途可言?
尽忠职守是军人本责,他却职守有失,放了对手进来。
不管是人情还是世故,说到底,是他失职。
当即,冯校尉脸色一肃。
“林小姐,是在下失职,我这便让他们离开!”
“二妹!”
“你还是这般得理不饶人。”
一个爽利的声音响起。
“林梦蝉!我姐姐,不用你教做事。你还是管好自己,还有你身边这两个男人。别让他们打扰我姐姐。毕竟,你们早就分宗,不再是什么亲姐妹。以后见面,对我姐姐客气些。再这么居高临下,动辄阴阳怪气,就休怪我用手段,替姐姐出气了!”
程欢是个混不吝。
林梦琪,林高远姐弟两个早就见识过,因此,被程欢这般怼到脸上,两人只气闷,却到底识趣的不再开口。
只能说,在场的除了裴安,都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谁是什么性情模样,做的出什么事儿,彼此了解甚深。
眼见林家姐弟两个半个回合便败下阵来,一直沉默的林琪打马上前两步,看着对面三人。
“我们光明正大过来探望,没有恶意,不知道你们这么反感。说到底,我们共同的对手是三王子。”
“而且过了木兰围猎,有机会,咱们还要一起赴宴喝酒。咱们也大了,都别太认真,伤了各家的和气。”
林琪到底年岁大些,他出面说些场面话打圆场,程欢便也不再呛声,只扭过头,懒得看这几人嘴脸。
裴安倒是礼数周全的上前拱手。
“今日场地不对。我年纪小,若是在京里,林兄当面,我如论如何也要下马见礼。”
“只是如今,在这校场之上,你我分列阵营,互有竞争。小弟心愿所在,便不便给林兄行礼了。”
“待这次木兰围猎之后,不论是林兄继续在木兰围猎占魁首,还是我等侥幸取而代之,咱们再排辈分,论交情,希望到时候,林兄几人还是今日一般好兴致。”
裴安虽面色不驯,但是一言一行却礼道周全,让向来自诩翩翩公子的林琪反驳不能。
又看了一眼林丹犀。
见她面色不变,一言不发,自己几人已经接连折戟沉沙,再逗留下去,是真的要没有道理了。
于是只好不甘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