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心情(1 / 2)

正巧此时一位大臣前来,禀告道:“臣以为连氏不可能自戕。”??

傅昀璋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沉思片刻。

如大臣所言,宫中嫔妃自戕是大罪,即使连婳被废,也难保不会不祸连家人。

连婳绝对不会做任何对家人不利的事情的。

想来必定不是自杀了。那么,会是谁如此胆大呢?

傅昀璋紧紧锁眉,震怒道:“查!”

……

翌日。

连婳灵堂。

宫女们为连婳守了一夜的灵,太监们正要为她盖棺,却忽然一怔,棺材“嘭!”的掉在地上。

只见棺材里面空无一人。

宫女惊慌大喊:“皇后娘娘不见了!”

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傅昀璋耳边。

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只是例行公事的吩咐:“去找就是。”

宫人摸不透皇上的心思,便只能告退。

翊坤宫。

傅昀璋不来翊坤宫,宁芝便心绪不宁。

焦躁之中,责打宫女已经司空见惯了。

“把冷宫那个太医给我叫来!”宁芝将一套茶盏砸向地面,语气狠戾。

底下的奴才们无不瑟瑟发抖,屋外几个小太监也被吓得颤颤巍巍的跑去太医院找人。

不久后,陈太医便被几个小太监押来了翊坤宫。

宁芝知道是他向傅昀璋透露的连婳怀孕的消息,便更加怒不可遏。

她紧盯着陈太医,语气冰冷,“陈太医曾经隐瞒连氏怀孕之事是欺君之罪,不必留了。”

“饶命啊!”陈太医吓得连忙磕头。

宁芝却当即掐住他的下颚,紧盯着陈太医的眼睛,“你为贱人保胎,罪有应得。”

随后几名小太监得令过来给陈太医灌下毒药,陈太医没多久便毒发身亡了。

宁芝鄙夷的看了一眼陈太医,语气里满是嫌弃:“拉去乱葬岗。”

刚吩咐下去,便见她眼神里全是狠戾和喜悦。

宫中没有皇后,没有龙嗣,她未来一定可以入主东宫。

一想到一连五六日,皇上竟都没来过翊坤宫,宁芝心中不安,只好做了傅昀璋爱吃的糕点去养心殿找他。

养心殿。

宁芝为傅昀璋在书桌上摆好糕点时正巧看见傅昀璋正批阅着赦免连婳长兄死罪的奏折。

宁芝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思考便脱口而出:“皇上,私自回京乃是谋逆,按律当斩。”

傅昀璋语气不复往日温柔,似是有寒气渗入一般,“连老将军年事已高,看在往日功勋上,不能让他接连失去两个子嗣。”

“可是……”

宁芝仍想劝说,却被傅昀璋抬手打断。

傅昀璋盯着她,眼神似乎要把宁芝看穿一般,“后宫不得干政,别说了。”

“是。”宁芝低头,又有意无意的提起,“听闻上官公子去为连氏安排葬礼了,说是太后允准。”

傅昀璋最近好像听到连婳的事情就会心情烦躁,此刻语气颇有些不耐烦,“她的事别再提起了。”

刚说完,他便看到宁芝愣住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失态后又放柔语气道:“芝儿还是回宫去吧,朕乏了。”

“是。”宁芝欠身告退。

关上养心殿的大门时,宁芝攥紧了手。

她心中不安,傅昀璋这样,难道是对连婳有了什么改观吗?

等宁芝走后,傅昀璋便若无其事的走到内殿,随着他缓缓靠近内殿中的大床,只见床上赫然躺着毫无声息的连婳。

他就这样抱着连婳,在沉寂的殿内一动不动,就仿佛二人都是雕像一般。

整个殿中,只有他的呼吸声,只有他,才是孤家寡人。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么的孤单,心里逐渐泛出一丝酸涩,让他眼角滑下几滴热泪。

恰好此刻上官子佩突然打开养心殿内殿宫门,见到了这一幕。

他顿时火冒三丈,但不得不压制着怒气提醒:“皇上,请快些安葬皇后娘娘。”

傅昀璋本就心情沉郁,此时更是厌烦,他还没忘记上官子佩曾经和连婳是多么的卿卿我我呢,

“你来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连婳?”傅昀璋死死盯着上官子佩问道。

上官子佩此时心情也是又急又气:“喜欢又如何?你的绝情催她性命,如今死了还不让人安生吗?”

上官子佩未等傅昀璋回答,便又呛他:“生前不知珍惜,死了又来后悔,难道见不到她好,想让她投不了胎?”

傅昀璋紧紧抱着连婳,他知道上官子佩说的句句在理。

人死不能复生,现在的珍惜已经一文不值了。

他语气也颤抖起来,神情满是愧疚与难过。

“按皇后之礼,安葬吧。”

上官府。

连婳感到一丝刺痛,她皱皱眉随即睁开双眼。

只见上方是轻纱床幔,自己则是躺在厚厚的冬被中。

一旁的上官子佩见她醒了,立马握住她的手。

“手还有些凉,我给你拿个手炉来。”上官子佩眉眼含笑,难掩喜色。

连婳看着自己的双手,心中疑惑,自己,不是喝毒酒死掉了吗?

而这里,是上官子佩的府邸?

正想着,上官子佩便塞给她一个手炉,坐在床边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额头。

见她没有发烧,这才安下心来。

上官子佩见她疑惑不解,便开口说道:“你放心,那杯毒酒是我安排的,里面是假死药。”

连婳这时却忽然死死握住他的手,想从床上起身。

“我兄长他……”上官子佩将她按回床上,轻声说道:“先顾好你自己吧,你哥哥连渠被赦免了,虽然现在成了无权的闲官,但好歹保住了命。”

说到此处,上官子佩的眼神又心疼起来,“可是你呢,滑胎了还在雪地里,当真是不要命了。”

连婳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这个孩子,没能留住。

她的心里就和肚子一样空落落的。

她慢慢放开了握着上官子佩的手,眼角滑下一滴泪:“多谢。”

她知道自己现在在外算是个死人了,现在回家的话,很可能会被傅昀璋发现。

现下还是住在上官子佩这里,等外面风头过去了再离开吧。

上官子佩过来给她盖好被褥,语气忽然又郑重起来就像是正在宣誓一般,“现在出宫了,我会养好你的身子,也会护着你的。”

连婳被他这副样子逗乐,笑着说道:“好。”

笑完她又想到了在外担忧的父兄。

“我想给父兄一封信,就说我一切都好。”

上官子佩欣喜于她会留下,当即便兴奋的靠过来,一口答应。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