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三节 林芸50(2 / 2)

吕布已经设定了安排,准备进宫朝见皇帝。自从董卓弑君自立,天下大乱,虽然现在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却是风雨欲来、危险四伏。吕布现在去见董卓已经不会有什么影响,现在只能看步行步。

这时长安城的天空阴沉沉的,突然间一道闪电劈下,声音巨大,震动天地。吕布的脚下也随之轻微颤动,耳旁“淅淅沥沥”,大雨倾盆而下,皇宫的方向被灰色的雾气笼罩。

石板大街上的雨水慢慢流下,已经有一指多高了。吕布躲在一个民居的屋檐下,街上的行人纷纷找地方躲雨。

突然传来一声响动,身后的门板被人掀开了一块,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妇女把头探了出来。她笑眯眯的问吕布:“吕先生,你在这儿躲雨吗?”

“小姐海涵,多有打扰……在下……”

少女玉手扶着门边,另一手掩面嘻嘻笑道:“如果贵人士不嫌弃,进来避雨如何?”

吕布拱手道:“如此多谢。”

少女又拆开一块门板,让吕布进到小屋中,屋内有一火盆,还有一张老旧木桌,陈设简单。火盆上头架着破锅烧水,几张烂椅子随意摆放。

吕布见这家地面坑坑洼洼,好在很是干燥,外面雨水进不来。

“侬家中寒酸,望将军不要嫌弃。”

“岂敢,小姐家人在吗?”吕布问。

“他在家呢,不过这里是侬舅家,只有老舅独居一人,侬回舅家陪陪他老人家,不料天降大雨,碰见了吕先生在门前避雨……”她说着忍不住偷瞧吕布面庞,双颊绯红。

“那您舅舅?”

“他在二楼休息,已经睡去啦。”

“哦……”吕布心说自己待会就走,不去打扰也好。

少女莲步轻移,把刚才拆下来的两块门板又安上。

“吕先生英雄人物,侬真实爱慕得很……只可惜生不逢时,侬贫苦人家,此生与先生只能有今日之缘分了。”

她说话很是大胆,吕布见其只是村妇,容貌虽丽,大大方方,但和大家闺秀倒是有一定区别,朝她微微一笑。

门外大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街头水流只中,听得哗哗咚咚声响,房檐屋顶哒哒之声不绝。

少女泡上一杯热茶推至吕布面前又是笑眯眯说:“您请坐吧。”

“多谢小姐。”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这里没别人,您可以叫侬名字。”

“……敢问,小姐怎样称呼。”

“侬乳名唤作灵芸。”

吕布略有犹豫,往通往二楼的楼梯瞧了眼,终究没有叫她名字。

“舅?舅?”少女灵芸再次大声呼唤,但楼上依旧没有回应。

吕布起身说:“可能他老人家真的睡得很熟,我不想打扰他们。或许我应该现在就走。”

“不,不!”惊慌的灵芸立刻阻止他,“现在外面雨大,您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呢。”

吕布犹豫了一下,最后坐了回去。但他心里却明白,这种情况下可能会有些被误解,所以他决定早些离开。

恶劣的风雨声从门外汹涌而入,顶楼之上的脚步声瞬间靠近,紧接着猛烈的门响声暴雷般炸响,所有门板瞬间被人用力踹开。在这一瞬间,两排蒙面黑衣人手拿轻弩,向屋内射来。

看到弩箭的瞬间,吕布瞬间抓起了桌子,将它作为盾牌放在了自身与灵芸的前方,他的脚勾住一个板凳,猛地向前踢去,击中一名黑衣人,黑衣人倒地口吐白沫。吕布保护着灵芸,急速向墙角避难。

紧接着,那些黑衣人继续射出弩箭。灵芸出声惨叫,一支箭射中了她的小腹,鲜血渗透她的衣裳,她用双手捂住腹部,面色痛苦。

吕布震怒,抬头只见来自楼上的一队黑衣剑客已冲了下来,黑衣人阵容庞大,几乎占满了小屋。他们的剑灵活挥舞,寒光四射,与外面的风雨形成鲜明对比。

情况紧急,吕布身手敏捷,拔出腰间的“芦笛剑”,快速闪身冲出,节拍明快,剑势连贯。一瞬间,七个剑客如麦秆倒下,但还有一人成功逃上了楼上。

吕布瞬间挑起火盆,一堆火炭向那些弩手飞去。这一刻,他突然感到身边的灵芸已经没有了声息。他蹲下检查,灵芸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她似乎是被自己的感情之痛所击垮了。

“吕先生……我……”几个字刚刚说完,灵芸便失去了知觉。

吕布沉默了一刻,拿起剑,决定为灵芸报仇。他向那些黑衣人疾冲,壮志豪情,将敌人一个个斩落。而在背后,灵芸的身体悄然无息的蜷缩,似乎等待着吕布能重新点燃她生命中的希望之火。

吕布的心仿佛一刹那瑟缩,他轻轻放下灵芸的身体,转身迅速冲往二楼。恶徒、弩箭手尚在重新装填弩箭,吕布的手忙脚乱却如闪电划破长夜,任凭箭雨横飞,他已经穿越整个一楼,奔向楼梯口。

楼梯口的阴影里,弩箭密如雨下。吕布的脚步未曾停歇,凝聚所有力气、速度、勇气,他赫然如电闪雷鸣般穿越箭雨,直达二楼,后背上几枝弩箭却也如影随形。

二楼上一个破旧的席榻上,一汪新鲜的血液缓缓沿着榻边滴下,散发出窒息的血腥味。吕布看着床上的老人,内心升起一丝歉疚,默然祈祷起,他没料到自己的出现会导致这对父女的死亡。

他来到开启的窗户前,看见外面的风雨如注,门口的刺客队列开始有序撤退,往巷子深处消失,竹梯子也在风雨中晃动。

他认出这是长安城中难得一见的严密威武队伍,无异于自家陷阵营和董公的飞熊军。自己的陷阵营不会背叛,看来是飞熊军中出了问题,李傕如果背叛主公,他也无法应对。

吕布跃出二楼窗户,从空中跳至边上的屋顶,再疾跃而下,来到街上。屋内的尸体已经消失无踪,吕布不敢去看那座房子,他急忙抛开心中的痛苦,踏上了黑暗的街头。

在狂风骤雨中,吕布走着显得有些孤单,距离皇宫已经很近,但值守皇城的御林军只有寥寥两人。吕布身着宝甲,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走进宫门,他身后的步伐在大雨中显得有些沉重。

“温侯大人。”值班御林军向吕布拱手行礼。

吕布点了点头,“免礼,皇城周围怎么如此冷清?

其中一名御林军回答:“应陛下吩咐,皇城周围要求清静,御林军都部署在皇城外围的避雨棚中,我和我的同伴因为在城门下,所以没有去避雨棚。”

“太守大人在哪里?”吕布再次发问。

衛士疑惑地看着他,“温侯大人有什么吩咐?需要我们去告知太守大人吗?”

吕布摆摆手,“没什么。让开吧。”

左边的守卫不情愿地说:“大人,陛下已经休息,您要见他可不容易……”

吕布皱眉,“什么意思?”

那位守卫回答:“陛下近期和新人把酒言欢,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朝臣了,连司徒大人都没能见到他。”

吕布有些喊怕:“司徒大人来过?”

“是的,今早来过,但是没能见到陛下。”

吕布顿了一下,道:“我和陛下脈脉相连,我想见他,总能见到的。”

“那大人就请吧。”

吕布径直走进未央宫,雨夜中的皇宫显得更加寂静,他走过青铜麒麟,似乎能感觉到它们目光中的警惕和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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