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不归(1 / 2)
柳维扬的记忆被无情的翻了出来,只因为她仿佛又见到那张在熟悉不过的脸。她不想云相忆这么小便离开,原因她也说不清楚,外面的世界有关于云易的过去。
毒娘子,云媚儿,还有众多江湖人士,都是潜在的威胁。还有云易那一句古怪的话‘有些事,不是轻易都能了断的’,虽说祸福难定论,有些事,还是能避便避吧。
云相忆是云易的骨肉,除柳维扬之外,只有为数不多的亲信之人知道。但柳维扬坚信,只要云相忆走出去,前尘的多少事都要压在这无辜孩子的身上。
与其让她重重危机,不如把她留在身边,没有自由倒也不会受伤。可是她还是伤了,云相忆渐渐感觉到了她的与众不同,偶尔有人私下的议论,姐姐房里的画像,以及让很多人见之色变的左手五毒砂剑影。
云相忆深深知道,柳维扬不会让她明白,所以她只有靠自己去弄个清楚。
“既然你不想当这宫主,姐姐也不为难你。”柳维扬接过婢女端上来的少宫主信物,握在手中,捏了个粉碎。
“多谢姐姐。”云相忆喜笑颜开。
“是吗,是要谢我的,你这丫头,我倒是要看看打断了你的腿,你要怎么走。”柳维扬轻手一挥,劲风呼啸而去,云相忆应声倒地。
“少宫主......”护法急忙上前去扶云相忆。
柳维扬的暗器浮生一曳在一转头的功夫就掷了去过。
“传令下去,今日大典,开始。”
“是”。众人齐呼。
“柳维扬!”大殿之下,一声厉吼硬生生的传来。
云相忆转过头:“狂哥哥”她叫出声来。他怎么自己能动了,难道,难道,她不敢再想。
“喔?”柳维扬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慕容狂。
慕容狂手握归鸿,他的身影,向来以迅疾著称,这次也不例外。剑光一闪,人就上了大殿,立于柳维扬面前。
“慕容狂,休得放肆,还不退下。”大护法邪泠吼道。
“滚!”慕容狂不假思索,气得邪泠脸色铁青,可瞧见柳维扬那不愠不火的表情,只好打消了教训下这小子的念头。狠狠瞪了一眼慕容狂,无趣的退到一旁。
“你想怎样?”柳维扬摸着架在她脖颈处的归鸿剑锋,依旧微笑的看着他。
“放了相忆,让她跟我走。”慕容狂狂认真道。
“呵呵”柳维扬咯咯笑了:“你,凭什么带她走。”
“她是我的女人。”慕容狂冷冷直视着柳维扬。
地上的云相忆头皮发麻,脑袋嗡嗡的响,脸腾地红了,狠狠地瞪着慕容狂。
大殿上下之人,发出了大小不一的诧异之声。
柳维扬上下打量着慕容狂,又用余光扫过云相忆,见她一脸怒气。表情柔和下来。
“你能杀了我吗?”柳维扬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慕容狂神情有几分张扬:“我早就杀过你了。”
柳维扬偏头看着他,是的,这个孩子,十年前就杀了她的。
那时慕容狂七岁,慕容家的大公子。
慕容家几百年的名门望族,一夜之间被皇庭灭了门。到底慕容家有了怎样的过错,定论也虚。
这也成了十余年以来朝堂和江湖上最大的疑案。慕容狂是慕容家唯一活下来的孩子。
当柳维扬踏上这血洗的慕容山庄时候,她仿佛回到了当年,藏星宫,也是这样满地尸体,处处哀凉、没有澄清的地面,没有一丝的声响。柳维扬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为被灭门的家族,义无反顾的——收尸。
小小的慕容狂,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一个红色的幽灵,只有那眼睛透露出的光芒证明他是个活人。柳维扬走近他,慕容狂手持断剑,毫不退缩,死死的护着身下的两具尸体。
柳维扬不动声色,默默凝望:“是你爹娘吗?”
“与你无关,走开,坏人,在靠近,我就杀了你。”
慕容狂的眼神是愤怒的,像两团火焰,烧得柳维扬感受到他的心痛。
柳维扬只是看着他,没带什么表情:“你能杀了我吗?”
慕容狂听了这话,眼中火焰瞬间退了去,流露出一丝恐惧,但仅仅是一瞬,那团火,烧的更烈了。
柳维扬取下归鸿,递给满身是刺的狂。
“想证明吗,来杀我。”柳维扬带着挑衅的语气。
慕容狂接过归鸿,二话没说,一瞬拔出,直瞄柳维扬的心脏刺去,柳维扬眸光一闪。
一声闷哼,柳维扬抱住慕容狂,右胸已被归鸿刺得滴着血。
“你杀了我了,只是,我的心脏不在这边。”
慕容狂全身一抖,便失去了知觉。
柳维扬拔出归鸿,抱着慕容狂:“真是个冷血的小鬼啊!”
柳维扬带着他回到了藏星宫,在他醒来之时,便送了一件礼物给他——归鸿......
“你带她走吧!”柳维扬突然说道。
地上的云相忆,执剑的慕容狂,一脸不解。
慕容狂收归鸿入鞘。
柳维扬俯身,抱起云相忆,把她交给慕容狂,狂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