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前尘(1 / 2)
她一直记得白日里男子高大身影抱着女子离去,那一幕深深刺痛她的眼。
身为宗妇,堂而皇之在园间起舞,有失身份。还被惊的崴了脚,未免太过小家子气。
屋内丫鬟竖起耳朵听,众人视线若有若无扫过桑桑伤着的右腿。
见目的得逞,淑环眼底闪过不屑,高傲扬起头颅瞥了一眼桑桑。后又红着脸打趣道:“皎皎,你怎的也不早些说那是嫂嫂。还害得殊哥哥放下公务抱嫂嫂回院里。”
沈氏摸着佛珠的手停顿了一下,垂眸看向地面的瞳孔微振。
殊哥儿向来与人不亲近。
作者有话说:
淑环:殊哥哥
段殊:没事莫挨小爷,桑桑莫气。
第十章 前尘
耳边杯盏交错,沈氏目光渐渐涣散。
天启十年,嫡姐病逝,她身为沈家女再度嫁入显国公府。姐姐留下的孩儿尚且八岁,那么小,倔驴样的铜铃眼睛死命盯着自己。
他尚且年幼,眼内目光炽烈,让人不忍直视。
尚且稚嫩的声音掷地有声,质问自己:“你说,我娘亲怎么了?!为何好好的就病走了?”
往后数余年,他敛了锋芒,唤自己大夫人。
但她知道的,那件事横亘在两人中间,无论她说什么也无用。
此番见北家送来的女儿这么快便取得段殊信任,无知为何,沈氏攥着佛珠的指尖因用力发疼。
她冷冷抬眸,古朴无波的眼里情绪藏的尚好,直直看向桑桑:“新妇闹腾几日无事,往后不说辅佐夫家,当好家无后顾之忧便是好事。”
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
表面看是对小辈的关心肺腑之言,容着她闹几日。但细品便可知,她变相承认桑桑在花园里失礼之事。
敲打之味似春茶,初尝舌尖微甜,愈品愈是涩。
桑桑听得心尖直颤,因伤着了腿无法下地行礼。只得在椅子上将手放于腰侧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道:“夫人教训的是,儿媳铭记于心。”
淑环回了座,举着茶盏的衣袖掩面,余光瞟了瞟段皎。
段皎接了示意,当下噗嗤一声笑道:“母亲,瞧你将嫂嫂吓的。”
“要我说,嫂嫂初来国公府,学上了那几日规矩。许是还有许多事不曾知晓,今日之过,无心者不为过。”
“皎皎可是还记得儿时教习嬷嬷严厉的很,那段日子每日里腰酸背疼!!”说到此处,她嘟起红唇,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显国公看向桑桑的视线移向段皎,大笑了声:“多大年纪了,还是这般促狭!”
柳姨娘捏着帕子一甩甩在显国公胸膛衣襟前,勾唇笑道:“国公爷,你又不是不知道皎皎这般脾性,没的要把人带坏。还拿自己小时候和世子妃相比,说出去也不嫌丢人脸。反正妾身可管不了她。”
桑桑垂着的头抬起,看向妖妖娆娆着一身水绿裙衫的柳姨娘,张了张嘴想讲话但又插不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