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 2)

  至现在三年冬,因李清赏被送进梁园而回来。

  柴睢两句话戳进柴篌心窝子,后者登时如坐针毡,冷下声解释:“那件事已经查明是误会,该惩罚的人朕悉已惩戒,太上何必抓着前事不放。”

  三言两语,倒又成了柴睢的错。

  大约是见过同胞亲弟的残忍,柴睢总看柴篌不顺眼,元年那次撕破脸后,她懒得在柴篌面前装通情达理手足和睦:“孤即刻动身去北山,不多留皇帝吃茶了。”

  话罢起身走。

  至门口被皇帝篌追来两步,状若无辜而言辞恳切道:“多方动乱历时三载终于平靖,九方军伍大调防,那些将领太认旧规矩,让朕和太上都不好办,李氏女是庆城军副指挥使李舍女弟,李舍虽死,庆城军仍是郁孤城旧部,朕派过去的人无一不被排挤,朕这个皇帝当得如履薄冰,不得不同意内阁送李氏女来梁园!”

  庆城军是阁老郁孤城旧部,理所当然被划分为“咸亨旧势力”,新朝廷瓦解旧势力,此乃更替规律。

  咸亨八年各地动乱,至今才彻底平靖,参与平乱的诸守城卫军里,庆城军居首功,李氏女进梁园表面看是太上照拂老部下,实则是把庆城军和太上绑死,只要庆城军不肯听话,出来为庆城军背锅的便是太上梁王柴睢。

  柴睢厌恶柴篌心里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算盘,回身斥:“放肆,郁阁老名讳岂是你柴篌可呼!”

  皇帝身边太监马宝楠立马跳出来反驳:“郁孤城功劳再高也不过一介下臣!”

  话未落,“啪!”一声清脆响起,皇帝篌抡圆胳膊扇了马宝楠一耳光,宦官踉跄着惶恐跪地,半边脸瞬间肿起,半句求饶不敢讨。

  “朕与太上皇王家事,岂有外人置喙之理!”皇帝篌拿身边奴仆撒气,可他这一耳光打的,究竟是马宝楠还是柴睢?

  马宝楠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伴君如伴虎,没人不怕,他表忠心的行径稍把握不好就会招来杀头之祸,从区区宋王府陪读阉人混到现在地步,他又岂是寻常庸辈。

  司礼监监领之职至今没定,那是内廷二十四衙司地位最高的差事,内管内廷,外联着朝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封宝那阉人在内阁支持下和他争得厉害,他不得不趁此机会赌一把。

  皇帝篌肯定不会给太上道歉,幸亏有马宝楠站出来替皇帝篌挡下太上睢这一斥,否则真不好收场。

  稍顿,皇帝篌在柴睢注视下,努力用平静语气掩饰心中紧张,推脱责任道:“朕并无对郁阁老不敬之意,今朝种种举措悉出自内阁,望太上莫要迁怒朕,若太上实在不肯原谅,朕也没办法,您是长姐,长姐如母,您说甚朕都是听的。”

  柴睢受不了柴篌这伪君子嘴脸,甩袖而去,姐弟二人不欢而散的消息飞速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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