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封后9(1 / 2)

江远辰回侯府不久,程弭的赏赐就下来了,李德全亲自送来的。

江远辰粗略一瞧,大多是不曾在宫中见过的,别的不提,只那霞影纱便很珍贵,想来程弭也是用了心的。

李德全道:“侯爷,陛下知道您心疼郡主,这些全是和郡主心意的。”

江远辰谢过,又唤江沉壁,“皎皎,还不谢恩?”

江沉壁原是要与江远辰说话的,才不在意什么赏赐,谢恩时也略显敷衍潦草。

这倒让李德全惊讶了,毕竟常乐郡主一直都是贵女中的德行楷模,今日却神色不振,举止也不似从前端庄合礼。若说往日郡主是皎皎明月,今日便如黄土高坡上要死不活的绿草。

李德全心里存了个疑影,略叙了几句话便离开了。

江沉壁看都没看那些赏赐,而是瞧着江远辰,肃色道:“祖父,您怎能做这样的事?”

江远辰皱眉:“若还是为了靳缱缱,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江沉壁见他要走,急切上前,“您为何要这么算计缱缱,甚至不惜利用我?祖父,缱缱从未得罪过您?!”

江远辰瞧了她一眼,“父债女偿,她既当了那么多年公主,受了那么多荣宠,自然要付出代价。”

江沉壁道:“祖父,先皇在时缱缱是何处境您比我清楚,她也从未因这个公主的身份得到过什么好处,反而因此失亲失友,如今她孤身一人,您也不肯放过她?”

江远辰知道她自小与靳缱缱亲近。

便是程弭在学宫外受辱那年,靳缱缱将程弭从水缸内捞出来,带回自己宫中,当晚同塌而眠。

江沉壁知道后让沁娘给她倒了一桶凉水,进去泡了半个时辰,大病一场。

她哭着喊着要缱缱,当时顺康皇帝对江沉壁格外关照,意图拉拢安定侯,自是不问江沉壁生了什么病,会否传染,便将靳缱缱快运到侯府。

江远辰知道江沉壁的心思,因为靳缱缱长得与她母亲有几分相似,她爱屋及乌。

“皎皎,斩草要除根。现在明淑长公主已经快到上京,到时靳缱缱有人撑腰,她若借机夺权,该当如何?皎皎,不能感情用事。”

江沉壁笃定地道:“不会。缱缱不会这么做的。”

江远辰怒道:“你如何得知?皎皎,她与你不是一路人,我与陛下以为是算计了她,但没想到她早就发觉了,将计就计,让我们以为她已掉入圈套,但事实是她早已派人送信去大晁,不止一封,若只是我手中这封信,明淑长公主不可能来卫国,她们一定谈了条件。皎皎,你还不明白吗?”

江远辰叹息一声:“靳缱缱虽可恶,却有勇有谋,甚至……她很可能养了私兵,否则是谁在帮她传信?而我查了这么多天,却没有丝毫线索。”

“那祖父到底是觉得父债女偿,还是因缱缱聪慧而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我原以为您故意给我机会让我接近缱缱,是想借她造反,但您却选择效忠程弭,祖父,您到底想做什么?缱缱真的非死不可吗?”江沉壁说。

夜风微凉,拂面时如一张密网扑面而来。

江远辰的一声轻叹融入风声,恍若未闻。

这日,靳缱缱正在晒太阳,宫中因登基大典一事再度热闹起来。

六宫悬空,宫娥们倒是偷闲了,在逢姻苑赏花游水。

靳缱缱闻声,跟着去凑热闹。

娇炆劝道:“公主,我们近日不该来人多的地方,宫中本就议论纷纷,您何必……”

靳缱缱道:“我们若是在这种大日子躲着不见人,那才是给别人留了话柄,说我们胆小如鼠,羞愧见人。”

娇炆也不知她在呕什么气,便默声在她身侧静立。

这边一静,湖边上宫娥谈话的声音清晰入耳。

靳缱缱听了一会儿,摇着扇子问娇炆:“她们在说什么?”

娇炆观她面色,轻声道:“是这样的,前几日孟乡君一直在同陛下学画,孟乡君通晓诗书,于作画上却迟钝了,陛下已教了多次,却不见乡君有任何长进。”

靳缱缱在躺椅上睁眼,凉棚挡住阳光,她看天边云卷云舒,冷笑一声,说道:“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娇炆吓了一跳:“您是说……”

娇炆好不容易觉得自己窥见了什么秘密,一脸震惊地准备分析分析,但靳缱缱却睨了她一眼,道:“本公主可什么都没说,你别把自己的臆想强加在本公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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