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利用8(1 / 2)

当靳缱缱隔着水中郑丽花看到立于俏树旁的林祁时,又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善良。

于是,她灵机一动,将身侧的安定侯一脚踹入水中。

片刻后,湖中传来呼救声,远处的林祁腿一软。

公主不知陛下心意时便如此放肆,若是有一天她知道了,还不知要怎么闹。

林祁心中充满寒意。

当晚,靳缱缱回到宫中。而侯府发生之事插翅般传遍上京。

邵、靳恩怨成了茶馆的火热一篇,短短几天,程弭逆风翻盘,成为京中人人敬仰的存在,众人赞她多年的忍辱负重,称有她是卫国之福。

靳缱缱听闻此事时,正骑着茉莉逛逢姻苑,莳花弄草甚是快活。

听娇炆说完这些,她差点岔气,从茉莉身上跌下来,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她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从前程弭不动她就是为了侯府之事能顺利进行,让旁人以为她是个仁慈的王,纵然夺位也不会伤及无辜,即使是前朝公主,也照样善待。

可现在她好名声有了,登基大典也定了,就后日,五月初五午时大吉,如此一来,她还有什么必要留着靳缱缱的性命。

靳缱缱在宫里这么多年,见过许多处理无用之人的办法,最简单的一种是找根细绳将人脖子勒断,再往她住的地方放把火,伪造**假象。

该死的程弭,贱人!

为今之计只有期盼她的救兵能立刻赶到,救她于水火。

程弭知道靳谴缱摔了后,让林祁寻了些外邦进贡的伤药,打算给靳缱缱送去。

但她尚未动身,李德全便禀报:“陛下,安定侯来了。”

程弭瞧了瞧手中的描金圆钵,“让他进来吧。”

李德全听命,去请安定侯。

安定侯进来时一摇一摆,十分不稳重,那晚靳缱缱将他踹进湖里,他这把年纪真是吓也吓死了,被下人捞上来后病了好几日,又羞又气,躲着好几日没见人,今日不知怎么出来了。

李德全接到程弭的示意,扶江远辰坐下。

江远辰行礼后直接切入正题:“陛下,登基大典就在后日,此时可万万出不得差错!”

程弭装作没听懂他的话,温声道:“既已试探出满朝上下的忠心,登基大典过后,有些人弃之不用便罢。”

江远辰道:“老臣说的是靳缱缱。”

程弭道:“侯爷,缱缱推您下水纵然有错,但也是咱们利用在先,她气不过,回宫后与我大闹,头发叫她拔去上百根了,无论如何,缱缱仍是公主,脾气确是大了些。”

江远辰在心中纠正,不是推,是踹!

他道:“陛下未免太纵着她了。”

程弭道:“侯爷,你跟朕都是熟悉缱缱的,她从前待我们不薄,而我们却利用她的求生之心促成这场戏,她心中难过,行为不妥帖也是有的,还望侯爷多担待。”

江远辰闻言,便知程弭是不打算偷偷处死靳缱缱了,然前朝余孽终是祸端,何况她还是靳禹的女儿,总而言之,靳缱缱必须死!

他道:“陛下以为是我们利用了靳缱缱吗?”

程弭挑眉:“难道不是?”

江远辰凝视着她,似乎是想从中发现一丝端倪,但是程弭的神情再认真不过,仿佛是真真切切不曾怀疑过靳缱缱。

“陛下,请恕老臣多言,靳缱缱绝非乖乖走入我们陷阱的人,顺康皇帝在时她是皇朝最风光的公主,多少人眼红,其中当属宣贵嫔最与她冰炭不洽,顺康皇帝缘何宠爱宣贵嫔,陛下与老臣都十分清楚,当日就因为宣贵嫔三言两语,顺康皇帝便觉靳缱缱不祥,欲将她送去水月庵中修行,从此断了尘世俗缘,然则宣贵嫔枕边风如此厉害,此事也终归不了了之,靳缱缱甚至让顺康皇帝破例封了她舅舅的儿子为郡王。陛下认为,这样一个女子,她真的半点都看不出陛下的谋划吗?老臣知道陛下仁厚,但靳缱缱她不是您以为的好女子,更不是您认为的弱女子。”

说完,他拿出一封信,呈上。

程弭接过。

阅毕,眉头紧蹙。

江远辰道:“这是靳缱缱送去大晁的信,待老臣发现时,此信已到明淑长公主手中,想必明淑长公主不日将到京城。”

程弭沉眉,“这并非她的字迹。”

江远辰道:“陛下,关心则乱。这自然是有人誊抄下来的,靳缱缱亲笔书写的那封还在明淑长公主手中。”

程弭状似无意地道:“侯爷好神通,竟能从明淑长公主手里拿到这封信。”

江远辰自然明白她想说什么,“有神通的不是老臣,而是靳缱缱。老臣能得此书信皆因明淑长公主尚未出嫁时对其婢女略施小惠,那婢女如今与长公主同在异国,倒得了长公主一些信任,她知卫国之变,一心相助陛下,这才送信给老臣。”

程弭眉头仍旧压着,神情尤似一缕料峭春风,一时有些看不透。

江远辰便道:“陛下,卫国之变早已传遍大晁,恰如闻玉笛之声,何人能不起故园之情?”

程弭的脸色这才逐渐舒展,“侯爷所说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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