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试探13(2 / 2)

靳缱缱最是看不得她这副假惺惺的模样,也不知又想利用她做什么。她不着痕迹地躲开,并不想与程弭叙话,而是道:“您的陈贵人可是受了好大的委屈,快听她讲讲吧。”

程弭也不管她是否行礼,顺着她的意看向陈贵人。

陈贵人抬起头,心中大约有了思量,便说:“许是太医验错了……”

靳缱缱却不愿平白被破了脏水,这对她来日的计划很不利,她俨然一副伸张正义状:“方才不还说是本公主的药吗,现在见了陛下又另起托词,难道是认为陛下不会秉公办理、偏袒谁不成?”

陈贵人胆子本就不大,这下更是难以再回话。

幸好她身边的小婢女会来事,连着磕了好几个头,哭道:“陛下,昨夜嘉宁宫外的侍卫和近身伺候的太监都被下了药,若不是宫内安排人守夜,背后之人无可乘之机,那贵人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她说的情真意切,很难不动容,但程弭面上却丝毫心疼之意都没有。

李德全在一旁看的心跳加快。

他近日也留意过敏岫宫的情况,宫里人再势利,还是留了一份情面,不曾短了敏岫宫的吃喝,他也知道靳缱缱不曾将他上次说的话放在心上,全无争宠之意。

如此也可知,她对程弭一分一毫情意都没有,那又怎会去加害新晋贵人?

何况靳缱缱是坦荡之人,一般都是当面给别人难堪。

程弭还是很配合地问了句:“下了什么药?”

婢女说:“太医说是一种只对男子有效的迷药。”

靳缱缱一听,便想起来了,“难道是蒙汉药?”

婢女怯怯看她一眼,没敢回话。

靳缱缱记得蒙汉药。

那些年宣贵嫔独霸六宫,她虽是公主,但因皇兄的关系,也算与宣贵嫔成了储位之争的对手,两人自然免不了针锋相对。

她及笄不久,便接到密报,宣贵嫔准备找个名不见经传的郎君娶她,将她赶出宫,并且她准备用十分龌龊的手段。

——让那名男子假扮女子进她寑殿,生米煮成熟饭。

靳缱缱不知这消息是否能够当真,但是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的。

既然宫中来往之人防不胜防,那便只能死守,让他人无机可乘。

于是她制出这种药,那段时日进出她殿内的陌生人都要喝这个药才能放行,因她胡闹惯了,顺康皇帝也由着她来,宣贵嫔找不到下手之机,后来也就放弃了。

程弭道:“是吗?这药虽是缱缱所制,但早已弃之不用多年,即便是有,也在她的旧殿,她这几日可从未出过敏岫宫。”

那婢女道:“可是——”

陈贵人拦住她,柔声道:“是嫔妾自己没有管好嘉宁宫,与皇后娘娘无关……”

程弭扫了她一眼,“李德全,今日之事你派人去查,务必查得水落石出。”

李德全知道她这是在为靳缱缱撑腰,忙不迭应下。

程弭道:“缱缱,回去吧。”

靳缱缱不解地看着她,也是万分不明白。既然是新宠,为何又不站在陈贵人那边,反而是向着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

她道:“不急,我再跟陈贵人说两句。”

程弭眼梢带笑。

陈贵人更加低下头去,却听靳缱缱训道:“你只是当了贵人,不是位列仙班,往后管好自己手下的人,不要给自己招了祸端才好。”

陈贵人弱弱地说:“是。”

待帝后离开,陈贵人方才起身,由婢女扶着进入殿内。

婢女焦急:“贵人,您今日何苦来这一出,既知陛下对那位前朝公主情谊深重,那更是不能惹的!”

陈贵人唇边带笑:“如今人人都说我是六宫新宠,说我压着皇后一头,他们现在敬我,是因为厌极了靳缱缱,兔死狗烹,来日众叛亲离的未必不是我,我今日之举,一来是为试探陛下,看她是否如表面那样宠我而冷落靳缱缱,二来是想淡一淡嘉宁宫的恩宠,我是不想一直立于众矢之的。”

婢女半疑半解:“贵人,难道有恩宠不是好事吗?”

陈贵人道:“陈家原先还是功臣,但我父亲后来中了安定侯的计,赴了夜宴,陛下疑心重,已然是想弃之不用,父亲将我送入宫中,也是想借机翻身,我可不能成为他的垫脚石,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家,不用再被迫事事为二郎考虑,自然得好好为自身打算才是。”

原来这位陈贵人便是巡防营将军陈琰升家的嫡女陈溢平,也是当年程家嫡女欺辱程弭的帮凶。

靳缱缱知道这事后,喜悦程度不亚于小茉莉学会劈叉。

原以为是美人误君,谁知是仇人相见,老天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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