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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陆遂安朝着屋子中央缓缓走了来。

   沈安宁闻此话,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紧。

   前世,每每听到此话,沈安宁定然羞涩欣喜,立马柔情四溢的过去,亲自为他陆绥安宽衣解带,陆绥安人高马大,她虽不矮,却也不及他的肩头,陆绥安的官袍繁琐,每每替他更衣时,需围绕他几圈,与他贴近,且动作繁琐,可在沈安宁眼里,那却是比行房更要暧昧亲密之事。

   她享受与他的这份亲密,这是只有夫妻二人之间能够触及的事情。

   然而今日,只见沈安宁沉默片刻后,神色自若的朝着白桃吩咐道:“吩咐厨房送些水来。”

   说完,给浣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前去伺候世子更衣。

   吩咐完,她面色自如的放下茶盏,笔直朝着梳妆台方向走了去,不多时,拿起梳子,解下发间束带,一下一下梳理着。

   浣溪从前没在里屋伺候过,还以为伺候世子,夫人更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虽世子人高马大,威严赫赫,却因夫人信赖,遂强压下心慌,朝着世子恭恭敬敬走近。

   她寡言少语,人一紧张,就容易上脸绷着脸,落在陆绥安眼里便是黑着一副脸面咬牙奔来。

   在浣溪靠近的那一瞬间,陆绥安板着脸将袖袍一甩,扫了眼远处袖手旁观、置身事外的妻子,陆绥安终是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绕过屏风跨入了浴房。

   留在原地一头雾水的浣溪:“……”

   浣溪立马心头一慌,还以为自己伺候不周,犯了世子忌讳,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白桃瞅了瞅梳妆台方向的夫人,又瞄了瞄浴房里的那位,终是多了几分经验之谈,赶忙心领神会的将浣溪拉了出去。

   屋内,热气袅袅。

   雾气氤氲。

   陆绥安不喜人靠近伺候,接受妻子沈氏的侍奉是天经地义,至于旁人,他从不假手于人。

   虽察觉到了沈氏今日与往日有些不同,却多以为是因白日罗家之事心生不快,女子本就九曲回肠,心思异于男子,尖酸吃醋,耍些心眼脾气什么的,他只是不在意,并非全然不知,查案时就遇到各种匪夷所思之事之人,举不胜数。

   他并不打算探究。

   很快,他便洗漱完毕。

   沈安宁忆起前世今晚,二人是行过房的,她深知躲避不过,却也依然磨蹭许久。

   直到头发都绞干了,拖无再拖,终于心一横,掀开帷幔,上了床榻。

   拔步床宽阔而紧实,帷幔落下,遮住了所有月光和屋外烛光,床内一片昏暗不清,是完全封闭的另外一个小世界。

   二人合衣躺下,沈安宁睡在内侧,陆绥安睡在外侧。

   帷幔随着沈安宁进入时细微晃动,很快趋于平静。

   屋子里很静,静得能听到绣花针落地发出的声响,也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无端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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