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收获的谈话（1 / 2）

“余响，你是在欺负新人么？”

前排的周阳阳回过头，看向后排两人。

“没有，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你们都知道的，回归者都是疯子，我也不例外。”

唐害打了个气嗝儿，头低着，仿佛无事发生。

“平行宇宙，真是古老的假设啊，现代科学基本都不认这个了，只能在科幻作品里找到类似设定。每抛一次硬币，就能产生两个不同的宇宙，一个宇宙中硬币正面朝上，一个宇宙里，硬币反面朝上。算是人类对概率底层原理的一种假设吧，没想到在你身上应验了。”余响说道。

“只是一种假设而已，或许还有其他假设。”唐害不置可否。

“是的，但我暂时只能想到这一种。倘若不是平行世界，那基本只能认为，你的死直接改变了整个世界的一段历史，这完全不符合我对物理规律的认知。

“当然，我们还可以假设，你的认知并不准确，你其实一直都在裂缝世界里，你之前的苏醒只是幻像，直到这次才真正苏醒。但这很难解释，这个实体密钥的存在。”

余响拿着两个白瓷徽章看了看，随便挑了一个还给唐害：“我信你说的，所以，你的东西还给你。”

“我不信。”周阳阳突然开口道。

她的声音很冷清明亮，刚才两人的对话，她也一直听着。

“怎么了，阳阳，你有何高见？”

余响笑了笑，看不出是在认真听意见，还是随口打发小孩。

“这次，你是因为他入侵了你的宝贝服务器，才飞到江北。那上一次呢？难道是为了招揽新人飞到江北？这太不合理了，招揽新人谁不能来，非要你来？”周阳阳点明道。

余响看向唐害，等待他的解答。

“你应该明白，这对我来说其实并不是个问题，我之前并不了解你，也不觉得你来招揽我有什么不合理之处，毕竟在我看来，你只是宇宙气象局的职员。

“但，我或许能猜到一点。”

唐害随即，讲述了体检报告有关的事情。

讲述了自己在裂缝世界中所遭遇的部分事情，着重提到了重生，以及自身年龄的问题。

“你死在裂缝世界里了？”余响不可思议地盯着唐害，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死了很多次。”唐害忙不迭点头。

“你的DNA检测过了？哦对，这一项不过，我也见不到你了。”余响又拍了拍大腿。

“什么意思？”唐害没太听明白。

他以为上一次，自己在他们眼中，只是骨龄有问题而已。

“你想啊，你既然已经死在裂缝世界里了，那现在的你，真的是你么？会不会是裂缝的造物？或者因你自身想象而诞生的人造人？但既然你DNA检测通过了，那你就是真人了。”

余响打了个哈哈，和唐害碰杯。

他没说完的半句是，假的也是真的。

“不得不说，你的每一个猜想，都让我醍醐灌顶，又让我心生恐惧。”唐害有些不寒而栗。

自己，真的是自己么？

这真是个无解的猜疑，永远无法证实，永远无法证伪，就像数学里的悖论，自己认知的世界，难道真是一个不完备的数学？

“我大概明白我为什么会找你了，齐青兰对我的把握确实很准。”余响叹了口气：

“无论是裂缝世界的时间流速问题，还是你死而复生的问题，都足以动摇我们之前的很多猜想。

“倘若你的经历可以推广，那基本我们对裂缝世界的认知全部都要被推翻。”

“齐青兰为什么要杀你呢？”

唐害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他已经给出了这么多信息，也是时候发问了。

他相信，这对余响来说肯定不是什么难题，自己琢磨不透，只是因为自己知道的太少。而余响身为被杀的人，肯定心底门清。

“……”然而余响沉默了。

唐害拳头握紧。

我说了这么多，你依然不信任我。

即便我说的所有东西都能相互映证，即便我根本没有从中牟利的意图。

我想，杀了。

不，唐害，你冷静一点！

他再次，食指指节顶起，锤向眉骨，这次，距离太阳穴只有不到两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