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无收获的谈话（2 / 2）

我真的是疯了。

你真的是疯了。

“这件事，我不能告诉你。”余响说道。

“哈哈哈哈，我懂，机密、绝密，反正是你的事，你自己多加小心。”

唐害笑了笑。

“咳，这实在是关系甚大的一件事，抱歉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别的，比如我们之前对裂缝的研究，以及国内外一些特别特殊的回归者案例。”

余响见对方似乎并不介意，顿时松了口气。

“我跟你说啊，咱们国家最神奇的一位，那就是艾宗信了，比你只大一岁，他在裂缝世界里和外星人搏斗，返回现实世界的时候竟然开回来一架飞碟，足足有一平方公里大小，差点把他们那个小县城给压塌了，好在他会开飞碟，一路摇摇晃晃开到沙漠里。咱们政府部门还有科研部门那些老爷子的表情啊，嘴里都能塞西瓜了。据说米国总统收到消息，八天九夜没睡着……”

唐害听到一半，打断道：“我突然想起，你们为什么要叫宇宙气象局？研究这些裂缝，难道说【这些裂缝是一种宇宙气象】？”

“对。”

就一个对字？你真是惜字如金啊。唐害眼睛微眯。

他宁愿听到“我不知道”，“我不清楚”。

“明白了，你继续讲回归者的故事吧，我爱听。”

唐害喝了口可乐，斜靠在车门上，姿态悠闲。

“嘿嘿，鬼岛有一个特别讨厌的，他本身就是个变态，之前好像还有犯罪记录来着，结果一回归差点变成他们那边的国宝，带回来了大脑直接感知引力波的能力。啧，要我说，那纯粹就是诈骗，鬼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感受引力波，反正现在也没有能验证的方法，但他们确实新公布了许多天文成果，就当他有吧。

“再就是巴拉特，那个人口比我们还多的国家，裂缝的出现基本就是随机的，人多裂缝就多，回归者自然也多。它们那有一个能画阵法召唤恶龙的，真就和电影里的那种西方龙一模一样，我见过一次，还蛮震撼的，但真要打起来也就是一发导弹的事儿，咱们国家刚开了一个新系列的高超音速，就叫猎龙，你说巧不巧……

“说来也怪，全世界那么多回归者，七千三百多人，几乎全部都是青少年，跟你一般年纪的，像我这样的老家伙只有我，还有鬼岛那位，再就是一个年纪特别小的，好像只有八岁，也在咱们国，但是被特别保护了，我也是一点消息都看不到。一共也只有这三个例外，其他全部是12-20岁……”

唐害一直听着。

直到余响口干舌燥，又开两瓶冰水。趁着停顿的间隙，唐害问道：

“最后一个问题，除了被吞噬者自己，其他人有没有进入裂缝世界的方法？”

“没有，这个真没有，要是有，我肯定第一个冲进去救人了，咱们国家十几万人被吞，现在都生死未卜呢。”余响诚恳道。

“好吧。”唐害点点头，不再追问。

他有一种冲动，不，准确来说，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冲动。

一种是疯狂的、杀戮的冲动，他对今天的收获很不满意，只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一种是妥协的、愚蠢的冲动，他想要把所有事情彻彻底底告诉余响，把自己被唤醒的一切过程都说出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守什么秘密？有用么？那个唤醒你的人，也没求着你守密啊。说吧，说吧，把你心底的一切都倾倒出来。

就在他情绪再也忍耐不住之时。

“不对劲，有人来了。”周阳阳突然出声提醒道：“很多人，冲着咱们来的。”

唐害朝车窗外看去，原本空荡的地下停车场，出口处突然围满了人，四辆面包车横挡着封死了两处出入口，还有人在地上布下刺带。

瓮中捉鳖。

他们身着黑衣，手里提着铁棍、砍刀类的事物，向三人所在的车围了过来。

唐害看见，这些人都带着臂巾，臂巾上印着一个圆形徽标。

那是两个小人儿一起在划船的简笔画。

“同舟会。”周阳阳低声说道。

难道齐青兰已经知道余响来江北了？可是，他才来没多久，和自己聊了不到一个小时而已。就算他们死盯着余响，也不可能这么快！

余响看向唐害：“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带保镖的。”

“我还以为你会怀疑是我引来的。”唐害捏着可乐罐。

“你脑子里装的什么？我早说了，我信你。”余响无所谓地笑笑：“我这车防弹的，他们拿刀砍一天都砍不穿，而救我们的人最多十分钟就来了。”

然后，外面便有人扛着一桶汽油从面包车里走了出来，看样子，是要直接放火烧了。

“唉？”余响惊了。

唐害撕开手里的可乐罐，将那铝罐壁撕成刃口，反手握住：

“十分钟？希望他们能活到那时候。”

说着，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然后，他看见，周阳阳也从副驾上走了下来。

她将高领毛衣缓缓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