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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您筹备争标,我碰巧看到了赛道排布和人员名单,前后联想有些不妙。”

  兰时边说边观察太子殿下神色,结果太子殿下拿听政时不辨喜怒的模样来面对她了。

  兰时慢条斯理地循循善诱:“殿下您想,若是无事,我替沈初霁去,我能求得一个恩典,这事我昨日与你说过的。”

  后半句,便不用强迫自己相信了,是真心话,“若是有事,我的身手必是能够避过的,这样就能保下沉初霁,不至于让沈相在朝堂上矛头越过文家直指向您。您可安然隐在事外,亦不必亲自处置外家。”

  她与太子殿下一世夫妻,怎会不知太子殿下脾性,若是此事由他亲自查出,这文家所受责罚,必定只有更重。

  这话并没能让太子殿下释怀不说,反而怒气隐有上升之势,太子殿下面沉入水,声冷若冰,“可孤不必你以身犯险来相助。”

  太子殿下第一次对兰时自称为孤。

  端阳后的正午,本是暑热正盛,可这一句,令兰时如坠冰窟。

  是她僭越了,原来是她僭越了。【看小说公众号:玖橘推文】

  兰时蹙了下眉,在脸垮下来之前飞快收拾好心绪。

  兰时起身行礼,尽量稳住声线,“太子殿下教训地是,兰时知错了,兰时往后,一定规规矩矩陪在皇后娘娘身边,殿下慢用,兰时告退。”

  说完飞速告退离开。

  太子殿下闻言起身想留,面上的懊恼之色并不加掩饰,手伸出去停留半刻,最后颓然垂下。

  太子殿下负手而立,不怒自威,声音也冷下来,“都出去!”

  太子殿下赶走所有宫人,自己坐在桌前良久没有动作。

  偌大的宫殿只他一人,静到针落可闻,可太子鲜少有如此时,这般心乱如麻的时候。

  他现在只能想到方才兰时听到他那句话时,不可置信的失落模样。

  兰时幼时爱抓乖傻笑,大些温柔识礼,皇族子嗣不算少,可只有兰时会与他多说也敢说些。

  如今这唯一的一个,也被他伤到了。

  他其实,不是想说不需她相助,只是想说不必她来涉嫌。

  小娘子家,安稳快乐便足矣。

  无需忧虑这许多,做莳花弄草的小十四没什么不好。

  他又不会拿要求朝臣的那一套来比量她,哪怕兰时懵懂蒙昧一世,他也总能护着她。

  太子殿下重重地叹一口气,坐回食案前,端起那碗冷透了的雪霞羹,认认真真地喝完。

  剩下的两盘点心也吃掉,而后想:往后还是不要让兰时亲自下厨了,他怕是很难次次都能吃这般干净。”

  “常保!”

  太子殿下此前从不用午膳,今次一气儿吃了这么多,着实又些顶,负手站在立柱旁,面色不虞。

  常保忙不迭赶到殿下身边,大气不敢喘,静听吩咐。

  “你去,将这碗碟洗干净了,给兰时送回去。”

  常保顺着太子殿下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微微吃了一惊,他可看着姜娘子端出来的,满满当当堆了一碟,太子殿下竟然都吃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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