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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太傅教诲,自认习得君子之道,袭太傅一身风骨的仕子,做不出宫门吵嚷的举动来,只端立宫门前,求官家一个公道。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陛下身边的内侍官胡安,捧着敕令出来。

  当众宣读了陛下的敕令,敕令中说,太傅事涉多年前旧案,例行询问,待问询结束,必定放其归家,而太子殿下,一不敬君二不尊亲,责令禁闭东宫,闭门思过,太子殿下所领事务全数收回。

  这算是重罚了,有于政局上敏锐的,已经能隐隐地觉察出陛下对太子殿下的不满,心头虚虚晃过大不敬的废太子三个字。

  立即打住,不敢再想,细听内侍官与为首的人说话,内侍官满面愁容,“大人们的心情,陛下完全能够体会,陛下在文德殿里动了怒,狠狠罚了太子殿下,已经动过刑,押回东宫去了。可大家也听奴才一言,事关文太傅的的事,太傅并无反驳,这里头,正蹊跷着,陛下才要彻查还太傅清白。”

  仕子们其实并不清楚究竟出了何事,只听说太子殿下无缘无故将太傅下了狱,便匆匆赶来了,太子殿下那说一不二的性情,无人敢劝,这事,他做得出来。

  有雷厉风行的君主,是柄双刃的剑,可若有位一意孤行且雷厉风行的君主,那就是百官之祸了。

  可陛下已经做到了如此地步,他们若是再在这里不走,那便是挟令天子。

  胡安觑着众人神色,一点点描补,“在场的大人们,不是陛下的肱骨之臣,便是太学里的表率,陛下总是念着的。大人们递了条陈进来,陛下看过便立即处理了,大凉重学尊儒,尚圣贤之道,大人们放心。”

  胡安退立一旁,由着这些一时激愤上头的大人们自行消化,等这一众人三三两两地退下,胡安确定众人听进去了,并无怨怼,才回宫同陛下复命,同时差人去东宫,禀告太子皆已按他要求办妥。

  太子殿下回东宫时,率先迎上来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平翎,这厢一见太子殿下,大惊失色。

  “殿下怎么伤成这样?”

  平翎瞧着那伤都觉得疼,赶忙将人迎进屋去,嘴上还念叨着,“这要是让娘子看见了,可不是要心疼。”

  平翎嘴里的娘子,只一人,是兰时。

  太子殿下听了这话,脸上浮上笑意,不慎牵动了嘴角的瘀伤,有那一瞬间的面容扭曲,而那一瞬间正好在进殿时落到皇后娘娘眼中。

  皇后娘娘想笑,继而看清了他这一身的伤,腾一下,拍着桌案站起来,“陛下也真是!自己亲子下这么重的手!”

  像是回应皇后娘娘这话似的,皇后娘娘方才拍过的桌案如冰裂一般,裂出极长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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