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2 / 2)

或许也不全是因为发烧。

他只是,突然很想哭。

沈南晏端着药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江逾白歪着头枕在沙发上,双眼紧闭,呼吸均匀,透红的脸颊上挂着两行清亮的泪珠。

他伸手替他擦去,感受着指尖的温度,用眼神一寸一寸描摹江逾白的面孔。

岁月不居,分开的十年中,当初那个少年早已长大。

褪去少年青涩,刻上成年人的棱角,五官更加坚毅硬朗。

水温刚好的时候,他小勺小勺地喂江逾白吃药。江逾白大概真的很累了,闭着眼躺在沙发上,一点多余动作都没有。

喂完药后,沈南晏一手伸进腿弯,一手托起他的背部,把他抱回了房间。

热度迟迟不退,他从冰箱中找到冰袋物理降温,刚敷上额头时,江逾白不舒服地蹙眉偏头,无意识地表达抗拒。

沈南晏小心地将冰袋重新置于额头:“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后半夜江逾白一直很安分,睡姿端正,没有左右乱滚也没有掀被子。沈南晏守在床边一宿没有合眼,隔段时间就给他量一次体温确保温度得到控制。

一直到早上六点,他才浅浅睡去。

七点整,江逾白被生物钟叫醒,先是感受到身上黏糊糊的汗渍,然后才看到趴在床边的沈南晏。

昨天的记忆潮水般涌入脑海,生日宴、外套、雨夜、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一桩一件,历历在目。

他转了个身,被子随之扯动,沈南晏察觉到动静,转醒抬眸。

离得这么近。

江逾白甚至能看清他眼睫的数量。

原来昨晚不是梦境。

对视几秒,沈南晏率先移开视线:“还难受吗?”

他木讷地摇头:“不难受了。”

沈南晏嗯了一声,问:“不睡了吗?”

江逾白看向墙上的挂钟,生物钟没有出错:“今天有工作。”

气氛又变回了昨天在生日会上时的模样,微妙而尴尬。

江逾白开口说了谢谢,沈南晏礼貌回答不用谢,像是两个刚刚认识的普通朋友。

烧已经退了,酒已经醒了,江逾白再找不到任何借口用以逃避。

抛掉一切外界影响,他发现自己竟然还是开口忘言。

到底该如何开口,才能留住那份珍重。

那份他小心翼翼藏于心底,无数次挖开又无数次埋葬的对青春年华最为诚挚的珍重。

追人

==============

沈南晏站起来, 身上的衣服因为久趴有些发皱:“这几天降温,出门不要穿得太薄,多喝热水。”

他拿起外套打算套上, 江逾白从床上坐起:“外套我洗了再还给你吧,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我的。”

穿外套的动作停下,江逾白钻出被窝从衣柜里挑了一件风衣给他。

江逾白喜欢宽松一点的衣服,风衣买的偏大款, 沈南晏穿上正合身。

窗外的细雨已经停了, 江逾白说:“家里没有吃的, 我待会去楼下给你买早餐。”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