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莫效10(2 / 2)

唯二,都是他做了错事,对他的处罚便上了家法后罚他跪在祖宗祠堂。

他不愿意忆起跪几天几夜的滋味,虽然陈氏会派人偷偷给他送吃食,但他养尊处优成了习惯,便是多低会头他都不胜其苦。

云鹤见祖父气得不轻,有些懊恼。

他从小多病,药吃得多,对气味很是敏感。

云泽坐在他身边时,他便闻见了那份味道,于是便是有意问起他从何处来。

本是想提起此事微微让他受些罚,竟对着刚见面的表妹做出那劳什子眼色,孟浪如此。

他连忙从地上起身上来扶住想要起身的祖父。

老相公自是不知道他心思,只以为这孙儿不过对着八年未见的兄长寒暄而已,谁料,这家里他明令禁止的斗鸡竟还存在,看这样子,也是瞒着他一段时间了。

“好啊,老夫老了,这家里有人总是不遵从老夫的话,这家老夫也交给你们去当罢。你说是吧,三媳妇。”

因厅中人多,陈氏参与着老夫人提起的话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只见大家都跪下了,她稍微抬起头看见似是老相爷发了怒,她仓皇随着众人请罪,现在点名点到她身上了。

她听到这声‘三媳妇’,心中一颤。

她这阿公向来对待儿媳妇很是宽容,很少在小辈面前动大怒,她吓得不轻,忙道:“儿媳有罪。”

“你能有什么罪?”老相公抬手,做势拍了拍手,眼睛半闭,“老夫看你倒是没什么罪,真是好啊。”

陈氏被这句话吓得跪坐在了地上,呼吸急促,指尖发颤,地上冰凉,她也是感知不到了。

她想起:

云家三官人在十年前从京府去赴成都府的职位,每一次家书,都只有两行字,要陈氏‘上孝父母,下教子女’。

老相公说完这话就咳了起来,云鹤见状更是懊悔,他拍着祖父的背,咳不停,老夫人早已起身喊道:“来人!快去将何郎中请来,快!”

老夫人也在身边丫头的搀扶下,缓缓移到这边桌子上,云鹤接过小厮拿来刚烧滚的药,连忙端起,缓缓吹到。

屋内人除了陈氏和云泽二人外都起身围在老相公身边。

只余一人跪在原地,一人不顾仪容坐在地上,不敢妄动。

云鹤一勺一勺地将药吹冷,喂到祖父嘴边,神情真挚,冷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悔意请罪道:“都是孙儿的错。还望翁翁恕罪。”

“你有什么错,是跪着的那个不肖孙。”

老夫人见他还没消气,她也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让云原气成这样。

她见状边给他拍着背边顺气边嗔怪问道:“什么事值得你动这么大气。”

云原慢慢地喝完了云鹤喂来的药,好了一些,气顺了下来,他充满皱纹的脸上怒气已消失大半,只余几分,“我云家世代书香门第,怎地出了你这样一个纨绔?浮浪子弟,帮闲之事,你无一般不通,一般不晓,更无般不爱。气煞老夫也。”

挥手让周边子孙儿媳离远些,视线露出那个还跪在下方的母子俩,他闭了闭眼,缓了缓,颤抖着抬起手:“老夫命不好,虽有七个孙子,一个幼年因病而逝,一个年少游历而亡,余下那个不是惊才绝艳,人中龙凤?鹤儿介儿没养在老夫身边,余外还有你们兄三,只有你——云泽,养在老宅,得老夫教诲,竟成了这副德行。”

苏以言听见此话才知是发生了什么。这是云家的家事,不应该放给她这外人来评说,但她距老相公最近,云鹤一番问话她隐约听见了。

稍稍反应,便是知道云鹤为何问出那番话,这个表哥是在替她小小惩戒此人一番。

——始料不及,老相公竟以为此事大发雷霆。

她见二房的两个表哥,一听见这话,从祖父身边往外移了两步,跪在了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你们两跪着作甚,老夫训斥的又不是你两,鹤儿,去将你两个哥哥扶着起来。”

云约立马将头低了下去,“是孙儿的错,孙儿没以身作则,没正确引导六郎。”

三郎君云放见哥哥如此说,也跟着道:“孙儿也有错,碌碌庸才,孙儿愧对祖父的教导。”

“起来罢。此事与你们都无关。”

云鹤赶忙去将二位哥哥扶起,然后又快步返回祖父身边。

云泽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答,他很自然地选择了出神,想起了前不久斗鸡之乐事,待祖父用语气更重的话唤他,他才隐隐打了个冷战,回了神,“孙儿,孙儿有罪。”

他憋半天也就憋出这一句,老相公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冲了上来,边咳边道:“老夫是让你抬起头,把老夫后面的楹联念来听听。”

云泽小心地抬起头,懵懂地看着祖父,待祖父皱眉,他才将视线移到联上,强装淡然,慢吞吞地念:“博学而不穷,笃行而不倦。”

老相公稍稍缓和了语气,“讲讲看,此为何意?”

“孙儿...孙儿不...”云泽矜矜抬眼看向祖父还余怒火的脸色,不敢说出不知这种话。

他硬着头皮道,“回祖父的话,孙儿理解的是学多了就不会贫穷,行动了便不会疲倦。”

“砰。”

老相公将放在桌子上的药碗,一把砸到云泽面前。白色带福纹瓷碗被砰地砸碎,碎片乱溅,一块小的带着福字划过他的脸,他捂着自己的脸,耷拉着眼。另一块大的飙到了陈氏指尖前,吓得她缩了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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