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纡轸11(2 / 2)

老相公缓缓道:“就你俩那点道行,斗不过。”

云鹤跪了下去,磕着头劝道:“翁翁,孙儿定不负您所望,上到社稷,下到黎民,孙儿都会撑着的。”

其余三兄弟见云鹤跪下如此说道,也叩首道:“孙儿也同七郎一样”。

老相公见他们兄弟和睦,互相扶持,总算是心里畅快了,他哈哈大笑出了声。

众人见此,才晓得此事已过。

苏以言算得上是唯一知道事件起因来龙去脉的,她在旁观看了整个过程,她见老相公复病,才知晓,她这假的外祖父云原是真正为社稷鞠躬尽瘁,会留名青史供千万人崇敬。

她本想凑到老相公面前解劝一番,但思及自我身份,还是站在了人群外。

老夫人倒下之际,她正好搭了把手,她的两个外姑怕她气力小,赶忙将人接了过去。

她只见云鹤虽跪下,姿态却如他名,与鹤一般孤傲孑立,清冷卓然。

她听见他那如窗外冷雪般的声音道:他会撑着。

她心暗暗一跳,将目光从云鹤身上快速移开到身边老夫人身上。

只是有人在看着她,她顺着视线移去,是大房姜氏,一时紧张得呼吸一滞。

姜氏见她知晓自己在看着她之后,立马欲盖弥彰将头埋了下去,耳朵红了个透。

她也没为难苏以言,瞧苏以言微微抬头看她,只眉眼均含笑意,淡淡地朝着她笑。

云巩吩咐下去后,脸色微微泛红,头被北风吹得有一丝头疼,他知晓这是未愈的风寒作祟。

旁边,之前跟着金成器的另一个小厮,见他精神不太好,急溜溜扶着他去了城门口。

金成器带着一个小厮随着时信离开了云巩身边后,确定云巩已经看不到他了,便立马恢复了本来面貌,吩咐时信道:“时巡检,本官头有些疼,就将此事全权交予你了,到时候在天府尹面前。”

他露出一副你都省得的表情,将时信气得要死。

官大一级压死人,时信在心中暗骂他,看他分明趾高气扬的模样,哪里有露出头疼等风寒症状。

自是随口一说为自身之懒惰找的托词罢了。

时信眯了眯眼睛,嘴角勾出笑容,“这不太好吧,金府推……”

……

金成器开始摆起了谱,对付一个比他品级低的,他自是想耀武扬威一番。

他眼睛里透出精光之色,瞥开了眼珠,反问道:“怎么就不太好了,你领着上百号人,多本官一个不多,少本官一个也不少,你说对吧?

况且,本官并不是躲懒不想去,本官实在是头疼得很。至于天府尹那儿,你自是懂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罢。”

时信和刘滔一般也是个粗人,没有什么弯弯绕,他立马生硬道:“下官觉得不对,金府推,下官叫您一声府推是尊重您,但您却倚仗着自己官品比下官高一级,便如此行事。天府尹刚刚交代了,让下官领着您一起去将灾民有序带到城门口。”

他露出凶恶的模样,咬着后槽牙,将‘领着您’这三个字说得咬牙切齿。

常年巡街且专管治安的头儿面相自是不良善的。

金成器被他凶狠的目光震慑住了,他深吸口气,复发现自己又咽不下这口气,“你一个下官,本官怎么吩咐怎么做,竟然与本官犟嘴,真是反了你了。”

“金府推,下官虽官品级比不上您老。但,下官是天府尹的部下,天府尹怎么吩咐,下官怎么做,而不是需要你在此地指手画脚。况且,若您真不想去,在天府尹面前,我会如实禀报。”

时信可没被他这副张牙舞爪的样子唬住,在他心目里金成器此人不过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小人而已。

他凶恶的盯着他,金成器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又不愿自己下这个台阶。

时信自是不可能给他台阶下的,一大片雪落在他额头,他挥手拂去。

金成器身边那小厮收到金成器的眼神后,心领神会地说:“府推,这是天府尹吩咐下来的,您老也走上这一趟,不要让时巡检难办啊。”

金成器这才假装不情不愿地道:“嗯,走吧,时巡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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