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慎立17(2 / 2)

杜连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云鹤的疑问,他还在斟酌话语,应该怎么委婉一点说这权贵派见云家势微,立马想要去投诚靠着萧相。

还未等杜连参酌出言语,云鹤已自答了,断定道,“可是出自权贵的刑侍,对去岁最大一起贪墨案的主犯,柯知府柯芹用了重刑,严刑逼供。”

终于不让自己去回答关于权贵一派投诚之事,他一面惊讶一面感叹,这云家七郎君,真是一闻千悟。

杜连点了头,只闻云介也吃惊道:“七郎怎知?”

“只能做此解释,父亲和柯叔原就是知交,”解了云介的疑惑,云鹤目光移到杜连身上,问道:“不知杜刑郎可知家父在刑狱之前,还说了什么?”

“刑书一进门,只问,刘兵曹押解的人可到。”

云鹤将人迎进前厅门便想告辞,但此做法又有失礼数。

云介知他的想法,体贴道:“七郎,你去看顾伯父,为兄招待杜刑郎即可。”

云鹤点点头,冲着杜连行了个礼,便带着云飞快步往后院走去。

待云鹤到院子的时候,院子里已经很多人了,连三房娘子也来了,正在和身边的嬷嬷叽叽喳喳说着话。

云鹤眉头一皱,踏进院门,敷衍的对着她拱了手,便踏进屋内。

祖父坐于正堂之中,二叔坐在一旁,正忧心忡忡。

只见他母亲坐于一旁木凳之上,正悄声落着泪,二叔母正在宽慰其母,他心中一绞,忙向祖父与仲父行礼后,赶着上去抱住母亲。

姜氏见他回来了,泣不成声,“我儿,你父亲他到底是怎么了?”

“妈妈,您放心,爹爹已无大碍。”

外面传来哄闹声,隐隐约约有丫头在喊:“何郎中来了。”

姜氏马上站起身来,用锦帕将眼泪抹了,强撑起一个笑去迎何郎中。

云鹤见祖父脸色难看,正缓缓喝着药又转过身来安慰祖父,他只陈述道:“柯叔被重刑逼供,灾民带头闹事之人由刘姓兵曹押送,人不知所踪,刘兵曹至今昏迷不醒。”

前小厮提到刑部,云原便已有猜测。

他这个大儿子,在刑部晕倒,虽与自身病未痊愈有关,但外因便出在柯芹身上。

柯芹是他的门生,何况也是云巩的至交好友。

他也料到,可能是在闹事之人处并未审查出什么来,却是没想到,竟有人在京师开封衙门手里劫人。

如此胆大妄为。

仲父云密站起身来,怒气迸发,“这是真拿我云家当任人摆弄的玩意儿了。”

他怒气一上来,便是收不住,他转过头去观察父亲的表情,见自己父亲此次未有责备他的意思,才又怒又急道,“从谢,”

他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这里有云鹤这个小辈,他转了话,望向云原,“从去年我的老丈人谢家开始,到苏家,再到柯家,加上此次灾民一事,还敢在京府衙门底下劫人。我看他们真是不把父亲您放在眼里。”

云原未答话,云鹤倒是和云密站在了一条绳上,俾倪门外道,“确是让萧家自在了。”

“老夫尚未致仕,便有人这么不规矩了。”他垂下眼帘,将汤药咽下,深吸了气,又将手上端着的汤药碗放下,没带一丝怒气接着沉沉道,“公溪可还好?”

“杜刑郎说,当即便请了悬壶堂的洪郎中来,想是并无大碍,父亲也是洪郎中所医治。”

云原点了头。

何郎中也诊完了脉,过来行礼并声叙病情,“大官人并无大碍,多亏有郎中在之前便替官人护住了心脉。现大官人脉象稍稍平稳,可待他转醒再喝药,药方在此。”

姜氏听完眼中露了笑意,何郎中仁心仁术,妙手回春,他说没事便是平安了。

她忙接过药方,递给身边丫头。

云鹤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之前杜连已经说过无大碍,但,他心里却是忧着的。

如今,何郎中这样一说,屋内屋外的人的心都放了下来。

苏以言虽知但未去大房院子里,她正坐在自己小院铺上毯子的石凳上,和子星一起摘了鸳鸯梅,亲手挑选出花苞半开,香气浓的,打算做点汤食送去大房院子。

晨时,才收下了姜氏那么贵重的礼,她若是知道其房内大官人病重,却不去看望宽解一番,于理不合。

况且,她也很喜欢姜氏。

已停了的朔风不知从何而来,她身上的斗篷抱住了风,竟隐约有猎猎作响之音,她看向未到午时就昏暗沉沉的天色,自言自语道:

“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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