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海19（2 / 2）

一个闪身，韩斯朝坐到了方才秦分野坐的地方，语气揶揄。

秦分野收起剑，看见他，有些头疼：“你怎么来了？”

“放心吧，那群老家伙在你周围布置的眼线我都躲过去了，他们抓不到我的。”韩斯朝笑了笑。

“所以，你来这里有何贵干？”秦分野面无表情道。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星师博学多才，难道不知道在下的意思吗？”韩斯朝装作遗憾地看着他。

秦分野一言不发地盯着他。

韩斯朝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么看着我，是觉得我很面熟吗？”

“没有。”

“我却觉得星师很面熟。我总觉得，星师和我应该是有一段旷世奇缘的……”

“我竟不知道，堂堂边西联盟第一将军，竟然如此游手好闲，竟来本星师这里闲聊。”秦分野冷冷地打断了他。

“我这不是关心你嘛。”韩斯朝笑着说，“看你最近为了征粮的事忙前忙后，着实辛苦。所以特地来看看你。”

秦分野面无表情：“多谢将军关心，也不劳你费心。”

“哎，这是什么话，我这么关心你诶。”韩斯朝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对了，征粮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

“这是大周的事情，将军还是不要多管闲事了。”秦分野看着那只被韩斯朝用过的茶杯，眼中闪过一丝嫌弃，“你别用我的杯子。”

“不好意思哈，不知道这是你的。”韩斯朝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无论如何，你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毕竟，这次的任务关系到无数百姓的生死存亡。还有，本将军心里一首牵挂着星师呢。”

“最后一句话可以省略。”秦分野不动声色。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韩斯朝站起身，“我也该走了，不然被那些老家伙发现可就麻烦了。”

秦分野点点头：“嗯嗯知道了，你快走吧。”

韩斯朝走到门口，突然回头，“对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说完，他笑了笑，然后转身离去。

秦分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阵营不同，心不同，将军阁下，并非我不愿信你。

如果还是很早以前，就好了。

今日早朝，太后问起征粮情况。秦分野轻松应对完，太后出声道：“陈大人做事果敢，有勇有谋，用青年才俊形容，也不为过啊。”

秦分野谦虚几番，太后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罗传身上：“罗大人，你可还满意？”

罗传铿锵有力：“百姓安康，天下太平，臣复何求？”

太后转过头，对着底下的文武百官道：“今年，边西联盟的进贡为何迟迟不见？”

有人道：“回禀太后，边西联盟称，称……”

太后皱了皱眉：“你且说来。”

那人道：“边西联盟称，大周不过如此，边西联盟不向大周称臣……”

“区区弹丸之地，竟敢和天子作对？”太后怒道，“看来，是太给他们脸了！”

全臣跪下：“太后息怒。”

太后喝道：“即刻派使者出使边西联盟，教教这些西域人怎么做事！”

秦分野出声，道：“太后娘娘，臣有一事要奏。”

太后睨了他一眼：“你且说来吧。”

秦分野道：“臣在这几日征粮中发现，蜀地最近似乎在流通一种叫阿芙蓉的东西。这种东西，吸食久了使人神经麻痹，无法动弹，长此以往，人便会走向枯竭。但这种产品，只有边西联盟才能生产，不知为何，竟然流落到了蜀地……”

太后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一旁的李致文也连忙附和：“太后娘娘，长此以往，吸食成瘾的人范围扩大，那么掌控住大周，也就不成问题了。”

“岂有此理！”太后怒气冲冲，“他们真是好大的胆子！”

“趁着阿芙蓉还没有正式流通，太后娘娘一定要及时切断阿芙蓉的来源。但这一切幕后都会有操纵者，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幕后主使，事情自然而然也就平息了。”秦分野温声道。

太后略微平息怒火，她看了眼底下站着的朝臣，其实她心里也都清楚，拉帮结派，贪污受贿，没几个是干净的——倒是这个新来的星师，有几分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刚刚那样的话，多么得罪人，简首是要把东蜀那片地方的官员提着名字念出来了，可他好像还是一脸的无所畏惧。

这样的人，反而单纯，干净。

只是在这样污秽的朝廷，这样的干净，又能保持几时呢？

太后心里装着几分对他的怜悯，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若是得遇明君，这样的人该是多么适合当一个无畏的臣子，可是连她自己都知道，惠帝算不上什么明君。遇到这样的朝代，可叹也欤。

她曾经也见过这样的一个臣子，在争吵时永远缄默，在沉默时却说着震耳欲聋的话。

可惜，那个人……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