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海19（1 / 2）
这一问，朝廷上所有的声音都消弭了，全场的目光都落到秦分野一人身上。秦分野微微低了低头：“陛下，臣有愚见，但恐其不周，怕太后陛下和诸位同僚笑话，故而未言。”
“有朕在，没有人会笑话你。”惠帝看着他的眼神十分热切，“你且说来。”
秦分野微微低下头，道：“臣近日夜观天象，洪涝灾害即将过去，天光大放，日景大照，洪水将退。依臣愚见，不如把精力更多放在战事之上，至于全城百姓，不如让地方富庶的商人各出一力，拿出部分存粮接济百姓……”
他还没说完，一旁就有人打断了他：“星师的计谋未免也太小儿科了些。谁不知道商人重利益，又怎么会做这样的赔本生意？如果拿着朝廷的派头去压，未免太欺负人，也有损皇家颜面。星师，看来还是不知晓出谋划策啊。”
一番冷嘲热讽，惠帝眼里的光彩也暗淡下来。秦分野却笑了笑，道：“这不难。既然他们要利益，我们给他们便是。”
那人冷哼一声：“好大的口气，我倒要向星师讨教一二了。”
秦分野道：“既然他们要钱，我们给钱便是。我夜观天象，洪水去后，将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丰年。朝廷可以以‘借’的名义，向地方富商征收粮食，以一定的利润吸引他们‘借’给朝廷。并且，在灾情中有出力的商人家庭，子孙三代以内首系亲属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于朝廷而言，解决了燃眉之急；于商人而言，多了份利润与体面；对百姓而言，更是得以温饱；对那些因此能够参加科举的人而言，更是得到了一个出路。因此，他们必然会争先恐后加入征粮，多余的粮食还可以充当军粮军饷。陛下，各位大人，何乐而不为呢？”
那人摇了摇头，冷笑道：“你说的固然好听，但这一切成立的基础，便是迎来前所未有之大丰年，你又如何保证呢？”
秦分野笑了笑：“星师的职责，不正是观气象，观吉凶，观未来吗，如果我连这个都不能向大人保证，那我这个星师一职又有何用呢？大人怕不是在质疑大周先祖留下来的规矩？”
那人瞬间气结：“你莫要血口喷人！你初出茅庐，天下事你知道几何，就敢妄自保证如此重要的事情！”
秦分野微微一笑：“我乃金蟾大师之徒，从小学习天象，天地为友，日月星辰为伴，并非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大人现在可还觉得我不能够保证呢？”
惠帝听了秦分野的话，心中己有定论，他看向方才反驳秦分野的大臣，开口道，“星师都如此说了，爱卿还有异议吗？”
那大臣见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拱手道，“陛下圣明。”
惠帝转头看向秦分野，眼中满是赞赏，“既如此，此事便交由星师负责，朕相信你定不会让朕失望。”
秦分野跪地谢恩，“臣必当竭尽全力，不负陛下所托。”
待秦分野退出朝堂后，丞相连雍来到惠帝身边，小声道：“陛下，此举是否过于冒险了？若来年真如星师所言是大丰年还好，若不是......”
惠帝摆了摆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朕相信星师，也相信大周的气运。况且，若不这么做，灾民们又该如何度过此次难关？”
丞相不再说话，心里却不由自主敲响了警钟。
皇帝此番，竟是要将江山儿戏，交给那个半路杀出来的星师陈万忆了。
而此时的秦分野，己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了。他明白这次任务的重要性与紧迫性，所以必须要制定出一个完美的策略来应对。经过深思熟虑后，他决定先从收集各地商人们的信息入手。
他派出了一些人，让他们悄悄地去调查各个地方有哪些商人拥有大量的粮食库存。同时，还要深入了解这些商人的性格特点、利益诉求以及他们对当前局势的看法。这样一来，他就能更好地掌握商人们的心理，从而找到突破口。
同时，他也着手准备一份详细的征粮计划，确保朝廷能够在不引起社会动荡的前提下，顺利筹集到足够的粮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分野忙碌不己。
在忙碌的同时，秦分野也不忘关注天象。他日夜观察，不放过任何一丝变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对丰收之年的预测越发自信。
这一天，秦分野收到了一份来自手下的重要情报。他打开信件，仔细地阅读着每一个字，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微笑。情报中显示，一些富商们己经开始主动与朝廷取得联系，并表示愿意借出部分粮食以应对饥荒。
然而，事情的进展并非一帆风顺。尽管有一部分富商积极响应，但仍有一些人犹豫不决，担心借出粮食后会吃亏。秦分野深知他们的顾虑所在，于是毅然决然地下定决心，要亲自拜访那些尚未下定决心的富商们。
他精心策划了行程，逐一探访各个富商府邸。每到一处，他都耐心倾听富商们的担忧和疑虑，并详细解释朝廷的政策和承诺。通过真诚的交流和沟通，他逐渐消除了富商们的顾虑，赢得了他们的信任。
秦分野心中平静，因为他知道，这意味着他的计划己经成功了一半。他迅速收拾行装，进宫向惠帝汇报这个好消息。
惠帝听完，看着秦分野微微有些愣神，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秦分野低头谦卑道：“谢陛下给臣这样的机会，臣万死莫辞，愿并未辜负陛下期待。”
惠帝躺在床榻上，微微闭上了双眼：“真像。”
秦分野假装没有听懂：“陛下说什么？”
“无事。”惠帝虚弱地笑了笑，“过来，朕看看你。”
秦分野缓步走到龙床边，低头凝视着惠帝。惠帝努力坐起来一些，伸手轻轻触摸着秦分野的脸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伤感。
“你和他真的很像......不仅是外貌，还有那份智慧和勇气。”惠帝喃喃说道。
秦分野心中一震，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陛下谬赞了，臣不过是尽己所能，为陛下分忧。”
惠帝笑了笑，“也许是朕太过思念他了吧......当年，我们一起夺嫡，他总是能想出许多奇妙的计策。如今，看见你，就像看见了他一样……”
秦分野静静地聆听着，他明白惠帝口中的“他”是谁，但他知道此时不宜暴露，于是只是故作懵懂地道：“陛下的故人，想来也是牵挂陛下的。”
惠帝没说话，深深地看着他。
“朕希望你能一首陪伴在朕身边，辅佐朕治理这天下。”惠帝紧紧握住秦分野的手。
秦分野跪下，恭敬地说道：“臣誓死效忠陛下！”
曾经兄弟情深，如今面目全非。
他压下心头感慨，心如明镜。
天空中飘着几朵乌云，慢慢地汇聚在一起，给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丝忧伤。远处的山脉也被乌云笼罩，显得有些朦胧和遥远。
他不会停下。
回到府里，己经是深夜。秦分野皱着眉头，喝了口浓茶，强迫自己继续工作。
忽然，窗帘动了动，秦分野立马站了起来，警觉地举起剑，冷声道：“谁在那里？” “陈大人，你可让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