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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这事儿我肯定能办成。包工头最后落下这句话，母亲才将苏南赶回了旅馆。

东北的风如一柄快刀，钻进人骨头缝，要将人四分五裂。苏南站在旅馆天台上，摇摇欲坠。

母亲一夜未归，好几天后回来，醉醺醺地骂包工头白嫖。

雪愈来愈大，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男人出现在她们面前。这种人往往最坏，苏南怕母亲又上当。

男人出示了名片，看起来像才印的，上面写他是承建单位的副总。然后他从皮包里拿出了一个包得结结实实地信封。

我只有这么多。他说。

母亲毫不客气地数钱。

苏南一直觉得那笔钱不是赔款，而是母亲出卖她的钱。

苏南和男人一起来到县城老街的澡堂。老板娘和男人动手，像村子里的泼妇，但最终还是让苏南住下了。

老板娘有两个女儿，小女儿上小学六年级，大女儿在市里的中学读书，成绩了得，老板娘和客人时常提起。

苏南没有书读，在澡堂干杂活儿，偶尔得闲会翻书。澡堂里的书不少，有女儿们的，有老板娘的，最多的还是男人留下的。

男人不当副总了，在省城的市场做生意。他们家债台高筑，没有余暇多养一个人。但两个女儿升学那天，他们让她也去读书。

苏南从此成了苏南，澡堂家的大姐姐。妹妹们吵吵闹闹，把脏活儿累活儿都给她，把她的身子搓得光亮，把她送进了省师范大学。

苏南想，她要有出息，要对得起这家人。

大学四年，妈妈从没有少过她一分钱，甚至因为她是大学生，生活费比妹妹们的多。有一年她省下钱给妈妈买了羊毛帽子和手套，妈妈埋怨她整些没用的，不好好吃饭。

妈妈总是觉得她瘦了，她刚来的时候正是青春期，发胖。如今上大学，学校女同学都追求苗条身材，她不能免俗。

她长相不大出众，打扮起来总有点古怪。和同学一起逛街，导购给她们试妆，看着镜子的人，她想起了母亲。

这两年她不怎么想过去的事了，每